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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晋沉吟几息便道：&1dquo;你在这守着，我进去便可。”

  说完迈步进了月洞门，行至半路，忽见一人从正屋推门而出。

  是张妈妈。

  张妈妈见他来了，赶忙笑着道：&1dquo;少夫人已经醒了，正差奴婢去给二爷还有许姑娘提早膳。二爷可要进去屋子里坐着等?”

  顾长晋微微颔，昨儿他便同容舒提过今早要带许鹂儿回刑部，方才见这里头的灯未亮，还以为容舒未醒的。

  他进来便是打算叫醒她。

  许鹂儿到底是未出的姑娘，昨儿事急从权，方让她歇在了松思院。但不管是他还是常吉，都应当要避嫌。

  最好的法子，便是让容舒送许鹂儿出来。

  总归这姑娘最爱睡回笼觉。

  从前他早起上值，她总是半闭着眼起来给他更衣，待他一走，连早膳都不吃，身子一歪，抱着个月儿枕便又睡过去的。

  顾长晋脚步忽地一顿。

  从前?

  谁的从前?

  张妈妈见他住了脚，还以为顾长晋是有话要吩咐，忙道：&1dquo;二爷可是有话要吩咐?”

  顾长晋回过神，抿了下唇，道：&1dquo;无事，妈妈且忙去。”

  张妈妈连连应是，这才出廊庑去了。

  容舒正在里头梳，听见外头的动静，便对盈月道：&1dquo;我这头不需要你伺候了，你去东次间瞧瞧许姑娘醒了没?”

  容舒一早就醒了，不，应当说，她一宿都没睡着。

  救下许鹂儿后，她大脑处于极兴奋的状态，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了许久，没半点儿睡意。

  索性便起了，只她怕这头动静吵着东次间了，这才没让人掌灯。

  等盈月出了屋，容舒从玫瑰椅里站起身，对顾长晋见礼，笑道：&1dquo;郎君方才可见着张妈妈了?张妈妈去小厨房提早膳，很快便回来。眼下天色尚早，郎君先吃盏茶罢。”

  这姑娘说起话来当真是让人如沐春风的，语气温和，语不疾不徐，又惯有条理，总能说得人心头一暖。

  昨儿她同许鹂儿说的那番话，便是如此。

  与梦里懵着眼，扯着里衣的姑娘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但又不是那么不同。

  大抵是受了那些荒唐梦的影响，他见着容舒时，思绪会失去惯有的清晰严密，而这种混乱感，向来是他的大忌。

  顾长晋偏了偏眸子，淡淡&1dquo;嗯”了声，视线刻意避开她的右肩。

  生怕花了大功夫忘记的某些香艳画面一个不留神便要冒出来。

  屋子里静了片刻，容舒记起了他的伤，顺口问道：&1dquo;郎君的伤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