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没有觉得昨夜借宿的那个山村似乎有些问题?”
当第二日众人再度出上路,尹玉书拨动着手中从村民手中收购的黄芪药株,突然冷不丁的问道。
“怎么,你现了什么?”
由于知道中山国近期将会有场大的变动,潘凤对于这种消息尤为关注。
虽然模拟器当中风险可控,对于现今兵员众多的中山国而言也根本构不成真正的威胁,但潘凤心中却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自己没有平剿这场危机就前往雒阳,就像是即将出远门没有反复确认天然气阀门一样,心中总觉得不够踏实。
但同在车厢当中的耿武态度则明显轻松的多,看着尹玉书的举动调侃道“怎么,尹茂才出师不利,一出门就买到假药材了?”
“北岳最是盛产黄芪,我还不至于在原产地买到假货。”
尹玉书摇摇头,将手中黄芪放回盒中,并没有接下耿武的玩笑话,而是一脸认真的向二人询问。
“今早和村民分别之时,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不就是正常的百姓,有什么可奇怪的。”
耿武面露不解,不在意的说道。
潘凤仔细回想,也并没有现那座不过十几户的山村有什么古怪之处,也摇摇头。
尹玉书摆摆手“你们回想那些村民的表情,不觉得很反常吗?”
“十分热情和善,这有什么反常的?”
耿武疑惑的看着尹玉书,明显觉得尹玉书的表现才是真正反常的那位“丰收之际,偏僻山村好不容易来了客人,热情一些也是正常的。”
“可是你们想啊,秋收已经过了,马上就要到了各县收缴税赋的时候,可是他们却仿佛对此丝毫都不担忧的模样。”
在二人的催促下,尹玉书还是讲出了自己的想法。
“反正我爹他们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满脸愁容,遇到再大的喜事都高兴不起来。”
“你家经商,他们耕种,二者自然是有所不同。”
在中山国枝繁叶茂的耿氏自然不用担心赋税这种事情,随口说了一句,为这个话题画上了句号。
而他这话刚落下,就听到前方赶车的车夫告知“上曲阳城到了。”
经过一天半的路程,三人终于走出了中山国地界,来到了隔壁常山郡的上曲阳。
山路颠簸,再加上山村当中的粗茶淡饭,三人也没有了什么迫切赶路的心思,一致都同意了在城中解决午餐的提议。而耿氏也真不愧是当地豪门,上曲阳县令竟也是耿氏姻亲。征得二人同意之后,耿武便带着二人前往了县衙当中,既是叙亲,也能顺便解决餐饭之事。
待到三人在仆人的接待下进入了县府之时,府中正厅却是酒菜满席,明显一副准备宴请宾朋的模样。
可耿武等人又是刚至,县令又是如何得到消息?
就在几人疑惑间,一行人却正从里屋行出,为两人谈论甚欢,不时出爽朗的笑声。
“你怎么来了?”
注意到厅中的耿武,其中一名中年人面露喜色,快步走到耿武面前。
“姐夫,我已经要出去雒阳了,刚好路过此地,专程来与你打个招呼。”
耿武又指了指身旁的二人,说道“这二位也是我同乡察举,这位是孝廉潘凤,另一位则是茂才尹玉书。”
“好好好,正是英雄出少年啊。”
而被他称为姐夫的中年人无疑正是此地县令,听完耿武的介绍对着二人赞叹到。随后又向三人介绍起刚才与他畅谈之人
“吉泊,虽然是渔阳人士,但其从父在中山国任职多年,也算是你们半个同乡了。”
顶着如此张狂的名号,潘凤也不由多看了两眼。这個吉泊即便与三人当中年岁最小的尹玉书相比,面相上还要更小上几分,但眼窝却已有些深陷,整张脸也给人一种莫名消瘦的感觉,明显是没有辜负自己的名字。
而正厅当中这场酒宴,自然也是为了招待前来专程到访的吉泊一行人。
只是随着潘凤三人的到来,一个只能顶着县令公子的吉泊,放在三个即将京师赴任,三年后起码也是一地县令的同龄人面前,尤其其中一个还是主人妻的胞弟,就明显有些不够看了。
哪怕县令一句话都没说,可管家在安排座次的时候,吉泊还是被领到堂下,而且还不是除了堂上三席以外最尊贵的右侧席。坐在左侧席的那一刻,吉泊的脸色明显有些僵硬。
至于右侧席的位置,则归属于尹玉书。
潘凤和耿武两人,则一左一右陪着县令坐在了堂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人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男人的话题总共就那么多,当着小舅子的面谈论女色自然不是什么合适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