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架是买洗衣粉送的,把上面绿色的袋子拆掉,音响用铁丝绑住,这是白苏自制的移动音响。
花岗岩的马路,有些崎岖不平,上面还有一条深橙色的盲道,使这条回中医馆的路,更加坎坷不平。
音响的分量不轻,闫青青第一次提这种行李架,连带着她走路都有些不稳。
白苏左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右手垂在半空中,五指不知道该放在何处,是扶住她看看瘦小的玉肩,是搂住她盈盈一握的小腰,还是帮她拿音响。
一向扎针果断,推骨无情的白苏,竟然会犹豫。
白苏内心的这些小想法,闫青青全然不知。
她只知道,今晚得好好表现,并且,好好表现要让他有所察觉!然后顺势提出帮忙的问题。
行李架翻过一块花岗岩,闫青青堪堪稳住平衡,她松了一口气。
白苏伸出右手,“我来拿吧。”
闫青青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两只手紧紧地握住行李架的把手,“我平时缺少锻炼,让我多锻炼锻炼,白医生的手,还是放在裤兜里帅。”
白苏内心纠结了一分钟,最后君子道义什么的,统统被他扔了,他把右手放在行李架的把手上。
一双大手,正好包住了闫青青的小手。
昏黄的路灯下,男左女右,两个人的中间,连着一个行李架,晚风徐徐,吹动女孩的梢。
白苏压住加的心跳,面色不动,“我们一起搬,我怕你把我的音响摔坏了。”
闫青青在心里狠狠地骂了白苏一顿。
什么叫怕把音响摔坏了!是讽刺她快破产了,没钱赔吗!
要不是有求于人,她早就开骂了,她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
闫青青想把自己的左手抽出来,现伪君子握的真牢。
感觉右手掌心里面,软软的手在乱动,白苏压低了声线,“别动!”
他调整了呼吸,再次开口,“再动真要摔了。”
闫青青左手乖乖地,一动不敢动。
摔坏了赔钱事小,把那尊大佛惹毛了事大。
两个人安静地走了几分钟,力求表现的闫青青,眨巴着星星眼说,“白医生,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你的手吗?”
白苏沉默了一分钟,他的右手却没舍得松开,他想着,要是闫青青又骂他伪君子,他认了!
闫青青眼神呼转,骄傲地说,“所以刚才那个奶奶,想要抓你的手,我一下子就把你推开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反应特别快?”
白苏提起的心,一下子落地,但又没有那么开心,他的右手抓的更牢,像是抓住转瞬即逝的珍宝一样:“所以你刚才把我推开?是因为这个?”
闫青青一脸求表扬:“对呀,我反应的快不快?做的对不对?”
白苏刚才的小心思,随着风飘散,他皱了皱眉:“原来你是这个企图?”
闫青青张大了黑蒙蒙的眼睛,语气无辜又不含任何坏心思,“不然我是哪个企图?”
白苏摇了摇头,试探性的问,“我以为你是因为,那个奶奶给我介绍相亲对象了。”
闫青青恍然大悟,“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后如果有人给你介绍相亲对象,我也一并帮你拒绝吗?”
白苏转过头看她,目光澄澈清明,“可以吗?”
闫青青一脸包在她身上的悠然自得,“当然可以!那个,其实,我也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