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
慈云寺跪了一天,在喜鹊的搀扶下,顾南书哼哼唧唧的上了马车。
顾家马车比较小,灰扑扑的,领头的是两匹没有什么精神的老公马,在一众高门大户的豪华马车旁显得小鸟依人。
顾南书皱了皱眉,不情不愿的上了这辆寒酸的破车,
弯腰时她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感觉后背一阵阵凉。
喜鹊却抱着一箱皇后娘娘的赏赐有些脚底飘,
看见喜鹊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赶车的小厮顺子暗叫不好,
他一把接过喜鹊抱着的箱子,顿时眼前一黑:
“小姐又花钱买了啥?”
这个盒子虽然不大,但一看就很精致,顺子看了一眼,仿佛承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他们院子现在举步维艰,
老爷不疼、夫人不在,小姐又是个没心机的,而且才搬到京城,就连出行的马车都比别人矮了一截,被人笑话。
现在为数不多的银子又没了,顺子有些恨铁不成钢,
“难不成,小姐在国丧期间还被哪个闺秀骗了?”
不行,
他家小姐单蠢,他可不傻,得想办法帮小姐要回来。
顺子撩开帘子语重心长道,
“小姐,咱们现在今时不同往日,出门前我还给您说过,咱们就来拜祭太子的,千万别打肿脸充胖子,另外不要因为碍不过人情吃了大亏,高门大户里的夫人小姐们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您告诉我这是哪家府里的,您不好开口,我帮您去退回来。”
看着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厮,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顾南书有些莫名,摆了摆手,
“这退不了,不能退!”
顺子幽幽开口:
“小姐,您怎么想不通呢?咱们要是不退,薛姨娘把持着中馈,后头半个月咱们全都得啃馒头。”
顾南书:“不是,我意思是。。。。。。。。。。”
顺子貌似领悟过来一样,再次开口道:
“小姐,您的意思是问老爷要?这次重回京城,虽是五品闲职,可是没少上下打点,而且老爷一向以清流自居,对您也是不管不问,您怎么还对他抱有希望呢?”
“我知道这些年小姐您受了许多委屈,但是夫人生前说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不能着急找回面子就不要里子,好在我们院子里三人开销少,身体健壮不需要额外多花啥钱。”
“但是您今天把为数不多的钱都买了这个,这让我们原本不富裕的院子雪上加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