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认真的劲,让李氏越看眼睛越亮,再指点起来也更加卖力,就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知音,讲起来就没停下过。
蔷薇也乐得多了解些东西,算是增长见识了。
听李氏说,她的绣计是跟姥姥学的,听说还是祖传手艺,至于什么针法,她也不太清楚,当年姥姥还费了好几年的功夫绣成了一只猛虎。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竟然被一乡绅知道,他要出大价钱给买下,说是要给县太爷做寿礼,姥姥不同意卖,当时那乡绅连着来了半个月,姥姥也没松口,后来那乡绅也就没再来纠缠了。
“哦,那太姥的那副老虎图呢?”
蔷薇听的津津有味,忍不住抬头问道。
“唉,这可能是天意吧,半年后,家里着了火,你太姥也是在那个时候去的,那幅图一直都在太姥屋里,也一块随着去了。”
李氏说到这里,有些伤感,姥姥家本来在当时也算是小康之家,吃穿嚼用都比村里人要好些。姥爷因为中年才考中个秀才,也不想走仕途,就在村里办了个私塾,教村里的孩子们启蒙。
因着都是农家子,也不要银子。每个孩子一年只收四条腊肉,半旦粮食即可。要是有困难的也可以先欠着,有了再给。
因为如此,姥姥家在村里颇有威望,时不时就有村民今天送来一只鸡,明天送来一篮菜的。
日子一直过得和和美美的,直到姥爷去世,姥姥就变得沉默寡言了,终日在屋中刺绣,家中所有的事情也都让大舅妈主持,不分昼夜的在那摆弄她的刺绣。
李氏知道姥娘一直活在怀念姥爷世界里不肯出来,就连她出嫁,都没怎么关注,直到姥姥绣出了那副老虎,才算是清醒过来,家人都比较高兴,李氏还特意回去看她,也是见识过那副绣图,当时也是惊讶的不得了。
“你太姥那幅绣图就跟真的一样,栩栩如生,只不过······唉,可惜了。”
李氏喃喃的叙述着,言语中有对姥姥的怀念,还有对她的惋惜,让蔷薇听的也伤感起来。
不过她最关注的还是那副绣图,农家人都是比较节俭的,天一黑基本上都睡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着火了呢?
“太姥的手法娘亲有没有学会?”
蔷薇天真的问道。
“我哪有那样的本事,娘亲的绣工只是皮毛而已。不过,娘亲那时还真想学,姥姥也有把技艺传下去的愿望,姥姥的针法很罕见,要不也不会让那个乡绅百般求取。”
李氏无奈的感叹。
“那乡绅肯出多多的银钱,为何太姥不肯割爱?”
因为蔷薇仰着萌萌的笑脸,天真的样子直接让李氏忽略掉她提出的问题。
李氏犹豫了下,“可能是那幅图跟你太姥爷有什么联系,所以才不肯出手。我好像记得,那副绣图右下角有个什么标记,什么字来着······噢,是‘念恩’两个字。”
李氏眼神一亮,想起来她当时拿起来看时,好像注意到下面还有两个字,但是当时她被老虎图吸引,没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