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点点头,宽慰道:“当然可以嘛!”
许美琴已经跟江雪的班主任请过假了。
两个人出了校门。
许美琴的豪车就停在不远处。
许美琴警惕地盯着江雪,生怕有一点风吹草动。
江雪自然察觉得到许美琴的视线,她闷着头往许美琴豪车的方向走去,有模有样地拉动了一下车门,现拽不动,她就乖巧地等在一旁。
她安静地出乎许美琴的意料。
但也没有太意外。
在许美琴的刻板印象里,江雪从来就是沉默寡言的一个女孩,甚至阴暗到招人厌。
许美琴刚坐进了驾驶座。
江雪就朝着马路上跑去了,也不管红灯,横冲直撞,一辆车行驶过来,急急按下了刹车,车主暴跳如雷,降下车窗,破口大骂:“赶着去投胎啊!”
江雪使出了并不达的运动细胞,跑了将近有好几条道路,一边跑一边往回看,现许美琴的车一直跟着,许美琴那张可怖的脸还探出车窗恶狠狠瞪着她,眼神威胁她不准再逃。
江雪浑身筋疲力尽,却不敢停歇,跑到了附近的大桥上,她的心狂跳不已,面色苍白,跑得汗流浃背,时不时往后看。
来来往往的车辆上的人都好奇地投去一眼。
桥下是深不可测的江水。
她想停下来歇息,却看到了许美琴的车子靠在桥头,许美琴从车上姿态优雅地走了下来。
江雪已经没有了一点力气,她唇色惨白,小脸像是抹上了脂粉一样红。
江雪摇了摇头,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这个女人,许美琴每走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步履踉跄仓促。
“江雪,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棵葱了?”
许美琴冷笑,话里的意思让人不明白。
许美琴又说:“要不是你爸爸急性病,现在卧床不起,一直想要见你,你以为我想看见你这小扫把星?”
许美琴停了下来,双手叠起放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江雪。
零下摄氏度的冷风灌进了江雪的眼睛里,她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不能相信这个女人。
江雪的第一直觉告诉她。
江雪又要跑,厚重的羽绒服穿在身上,跑起来费劲又胖重,可她还是用了生平逃命的力气去跑。
许美琴没有再追,反而心平气和,墨镜下一双眼窝深重的眼睛阴森刻薄:“你就算是恨我,可是你爸爸没有亏欠过你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总不能这么无情吧?”
听到许美琴喊过来这句话,江雪像是背后被人突袭了一棍棒,她停下脚步,定定地盯着地面。
眼底深深浅浅的,见不到底。
没有亏欠过我什么?无情?
她把这几个字反复念,仿佛回放,像是要将这几个字凿刻出一座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