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姬卿像个小孩子一样,便打笑道:“哪里就这样苦了。”
说着,花荫就想要端起桌上的药来浅尝一口,看看是不是像姬卿说的那样苦。
姬卿见了,赶忙用手拦了一下花荫,因他动作大,倒叫药汁溅到了桌案上。
花荫手上也被弄上了药水,有些恼了,“你做什么?”
姬卿见花荫问,也恼了,“你才做什么。这药也是能乱吃的?都说是药三分毒,你真就这样下得了口?好好地没病人,也要去尝药了,真是个不知道惜福的。”
花荫听他说到这里,冷冷地一笑,“我自然不知道惜福,我若知道惜福,还能嫁给你吗?”
花荫话刚说完,胳膊就被身边的红玉撞了一下。
她才觉自己说的话重了,心里想要道歉,却也存着一口气。她方才也是好心劝姬卿,让他不要糟蹋身子多喝药,谁想着姬卿不但不领情,还说些不看重自己生命,不注重他人成果的话来。
姬卿被花荫说的话气得脸上紫,最后也不管这是不是凉掉的药了,一手夺过,放到嘴边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又被呛了,咳嗽的满脸通红,花荫心想他也是活该。
两人不过是偶然做了夫妻,也不知道前世今生,究竟是哪辈子欠下的。大家没有夫妻之实,路上相伴一段时光罢了,非要闹得这样,实在没有意思。
花荫赌气,也不想和姬卿说话了,转身就回了屋子。
姬卿果然也硬气,直接叫人准备了被褥,睡在了书房。
但到底他的身子比常人弱上许多,心思也多。这一晚上被气的睡不着,第二天就起了低烧来,弄得他们三房里的人都开始紧张起来。
那边姬太太房里听说姬卿又病了,中途也派了人过来瞧过。
姬卿倒还算义气,只说是自己看书看得晚了,倒没有真将自己被花荫气病的事情说出来。
这边姬卿才病了,花荫就从楼府来的人那里听说,家里老爷最近升官了。
花荫自成亲之后,只是回过一次门。不过也没有待多久,后来推说姬卿身子不好,需要人照顾,便匆匆离开了。
婚后都将近要一个月了,这还是她第二次听到关于楼府的事情。
按理父亲升官,女儿自然该高兴。不管如何总要有些表示,送个礼恭贺一下。
但花荫并不想和楼家那位老爷有过多瓜葛,就因为她嫁入姬家这件事儿,她连和老太太的关系都淡了,自然楼家也就没有值得她挂念的人了。
倒是姬卿听人说了这件事情,叫了小丫鬟来问她的意思。
花荫一听,就知道姬卿这是和自己认怂了,算是希望两人和好的意思。
花荫只说自己拿不定注意,又说她本是楼家姑娘家里也不看重这些虚礼,心意到了就好,倒不用送什么贵重的礼物。
姬卿听了这话,自然知道花荫恐怕和娘家的关系并不好,便也只是随便捡了两件像样的礼物叫人送去了。
花荫知道姬卿在病中还在关心自己,心下有些感动,两人就此也干戈化玉帛了。
这日姬卿的病好了不少,花荫就请示了她婆母,要去公主府玩。
她婆母念她乖巧听话,又是去和永安公主结交,也就允了她去玩。
一路顺利进了公主府,跟着公主府的下人进了何伊人的书房。
花荫来的时候,何伊人正在作画。
她今日倒是随性,并不像之前所穿装束,身上只披了件绣着仙鹤的衣裳,丝松散,面色红润,肌肤白皙,放在花荫眼里那就是秀色可餐。
她听到了脚步声,才抬头看来,对花荫绽放出了一抹温柔的笑,“你来啦。”
花荫被她笑得内心一紧,心里直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您在画什么?”
花荫走过去,眼底藏着想要靠近的欲望,脚步却显得小心。
她在给何伊人叫她停下的机会,若是何伊人不希望她靠近,那么她就会停下来。
等走到了何伊人的跟前,花荫才将心思放到了她画的画上。
却见上面画的是一株兰花,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画法,明明好像只是淡抹了几,还是只有黑白两色,居然将画渲染地,让人一看就觉得仿佛有幽香传来。
“画的真好,怎么能画的这样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夸张了,还是因为这是何伊人画的,所以这画也比世间其他人画的更加绝妙。
何伊人看着花荫,笑着说道:“正好你来了。就在窗前坐着可好?我给你画一张。”
给人当模特,花荫可是专业的,见何伊人要画自己,她一口就答应了。
等丫鬟摆好了圆凳,花荫坐上去之后,又照着以往的感觉,尽量将自己最美的姿态展现给何伊人看。
两人一个画一个坐,半天了也没见谁先开口,还是花荫先打开的话题。
“公主,一会儿您画完了,可不可以将画送给我?”
何伊人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想要也不难,不过这到底是我私人的手。你单独收藏倒没事儿,只别到处让人传看了去。”
花荫一听她说这个,心想永安公主虽说是公主,到底也是女儿家,想来她的画,也就和那些手帕香囊一样,不能叫人乱拿了去的吧。
她本想说算了,但想想还是觉得特别想要,便厚着脸皮求画,“我自然不是那些爱炫耀的人,若给了我只肯偷偷的藏着自己看,哪里有功夫还拉人一起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