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放说,“不过用不着玫瑰啦,这个很贵吧?”
司轻撇了撇嘴,把头别向一边,点了点头。
“那下次就不要买了,用之前用的那个花。”
司轻不解:“啊?那个花有什么好的啊,哪儿有玫瑰好。”
“有玫瑰好啊。”
黎放伸手把只剩三瓣花瓣,看起来随时要散架的玫瑰从他手里拿过来,说:“你以后会给很多人变玫瑰吧?但你只会给我变那个花。”
司轻:“……”
放学路上夕阳渐隐,黎放捏着他魔术失败的产物,对着他笑。
黎放问:“你还会给别人变那个花吗?”
司轻:“……我,不会吧?”
“不能肯定一下吗?”
“那我不会。”
黎放笑了起来,伸出手,要跟他拉勾:“那我们说好了?”
“嗯嗯,”
司轻伸手跟他拉勾,“说好了说好了。”
他们看着对方,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那是司轻现在这个年纪说出来都觉得脸上烫的儿歌,但当时他们念得很认真。
这时候他们七岁,正是特别傻的时候,拉起勾来还会稚里稚气地念老师课上教的儿歌,一字一句念得字正腔圆特别用力,生怕哪个字念得不对,这个约定会失去效力。
小孩就是这样的,誓言的重量要在角角落落里用力。
司轻看着黎放。
那天傍晚的风一直在吹,把他眼前人的头吹得随风飘动。
黎放像要被风吹走了,夕阳的光像鲜红的血。
他浑身都是血。
*
“起来。”
“司轻,起床了。”
司轻被人摇晃着肩膀,从梦里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梦里的黎小放一瞬间往上窜了几十厘米,奶里奶气的一张脸变得有棱有角一脸凌厉,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黎放说:“起来做任务了,别睡了。”
司轻人还是懵的,一半儿魂都还留在梦里,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哦哦应了两声,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
司轻抹了把脸,让自己精神了点,看了一圈屋子里面,没看到虞瑞雨。
他揉着眼睛问黎放:“虞瑞雨呢?”
“去打水了。”
黎放说,“她要洗脸,那个村长带她去了。我说有点危险,我去就行,她不让,说这关里她就是最强的,我去还不如她去安全。说不赢她,让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