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小子们一听这话,一个个都朝手掌心里吐了口唾沫,拿起钢钎甩开膀子就要朝青石板杵去。
张幺爷突然又喊道:“等等。”
几个愣小子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愣愣地看着张幺爷。
张幺爷的神情很严肃谨慎,他小心翼翼地朝张子恒说:“子恒,你先去看看祠堂的那两扇大门顶死了没有,别有另外的人进来。”
张子恒说:“进来的时候不是已经顶上了吗?”
张幺爷说:“你再去看看,万一没有顶牢实呢?”
张子恒不满地说:“幺爷,我现你现在的屁儿劲越来越小了。”
张幺爷一听,抬腿朝张子恒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敢说老子屁儿劲越来越小了!狗日的!说话简直是不分老少了!”
挨了一脚的张子恒拗不过张幺爷,只好去检查大门了。
张幺爷让大家放下手里的钢钎歇一下,等张子恒检查了大门后再说。
不大一会儿,张子恒回来了,后面居然跟着一个老头。张幺爷一看,顿时喜出望外,还没等张子恒说话,便大声喊道:“老哥!咋会是你来了?”
一直蹲在水池边的庹师更是兴奋得跳了起来,就像天真的小孩子般,一下子就朝老头扑了上去。
来的老头正是兆丰。
兆丰把庹师搂抱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放下,然后朝张幺爷说:“你们咋把大门顶得那么死,在里面整什么把戏?”
张幺爷神秘兮兮地说:“你来得正好,又现秘密了,正不知道咋弄呢!”
兆丰不动声色地说:“又现什么秘密了?”
张幺爷先没有回答兆丰的话,而是朝张子恒问:“大门顶死没有?”
张子恒说:“顶死了。你咋越来越啰唆了,幺爷?”
张幺爷也不再计较张子恒对他的不满,而是把兆丰拉到青石板跟前,说:“下面是空的!”
兆丰见张幺爷一副神秘得不得了的样子,脸上浮出一抹轻笑,说:“本来就是空的。”
张幺爷一听,说:“你早就知道这底下是空的?”
兆丰没有马上回答张幺爷,而是看了下长着厚厚苔藓的青石板,说:“幸亏师傅他老人家有先见之明。我要是晚来一步,你们兴许都把这石板撬坏了。”
听兆丰这么说,张幺爷更是惊奇得不得了,说:“万神仙知道我们今天要撬这几块石板?”
兆丰说:“我师傅他老人家只要掐指一算,有啥事情能瞒得了他?呵呵……”
张幺爷说:“那么万神仙一定知道这石板下盖的是什么东西了?”
兆丰朝张幺爷说:“你先让他们把石板上的青苔刮干净看看再说。”
张幺爷的好奇心被兆丰的话实实在在地调动起来了,于是朝几个愣小子说:“赶紧刮青苔!赶紧!”
拿铁锹的愣小子就用铁锹在青石板上刮了起来。
突然,愣小子喊道:“幺爷,石板上有字!”
张幺爷说:“这石板上本来就有字。原来就是破碑抬过来的,有什么好稀奇的。”
兆丰却说:“你看看上面是什么字再说。”
张幺爷虽然不识得几个字,他还是凑过去,一看,青石板上的字他还勉强认得——玉泉壶!
张幺爷就纳闷了,扭头朝兆丰说:“这是啥意思?”
兆丰老头轻描淡写地说:“意思很简单啊。石板下面就是一口井。”
张幺爷和张子恒他们一听,既泄气又不甘心。
张子恒说:“一口井捂得这么严实干什么?这不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兆丰说:“这可不是一般的井。”
张子恒有点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不一般的?难道这井里还冒出琼浆玉液来了?”
兆丰朝张子恒说:“这话还真让你说对了。”
张子恒却抱起膀子冷哼哼地说:“你也真能吹牛的。”
张幺爷见张子恒露出对兆丰的不敬,就朝张子恒小声喝道:“你小子别屁事不懂在那儿啥闹!听老前辈说。”
兆丰没有再理会张子恒,他对张幺爷说:“其实,卧牛村有一口最好的泉眼,用这口泉眼烧的水冲泡出的茶,味道是最为清爽甘洌的
。张韦博好喝一壶铁观音,我师傅就给他凿了这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