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庆年叹息一声。
“也仅限于此了,下一个阶段就要进入权力层了,一旦岗位有了权力,势必会影响到相关人的利益,到时候会有很多人盯上他,逼迫他站队,以他的性格会遵循官场的游戏规则?那岂不是又要步友民的后尘?”
张坤庭也沉默了片刻,说:“老师,您也怀疑友民的死不是意外?”
“他的死本来就不是意外,只是这件事关乎大局,不能深究。”
“哦,守城今天冷不丁问我友民工作中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他倒没有说是怀疑友民的死有什么问题,是想在以后的工作中提防这些人,我答应了他会把友民工作的档案资料提供给他。”
“他这是有所怀疑了,守城这孩子的嗅觉倒是敏锐,只是那件事不是他现在能应付的,徒劳罢了。”
“那我还有必要把友民的工作档案资料给他吗?”
“你都答应他了,要是不给不更显得有问题吗?给他吧,他要是真能从友民的工作档案里面现什么也是该着他有这一遭,只希望那个时候他已经在官场站稳了脚跟,不然做不了什么。”
“老师,您其实还是挺关心守城这孩子的吧!今天我跟他见面,感觉他比友民脑子灵活,差不了。”
“他是友民唯一的儿子,梁家唯一的血脉,怎能不关心?我不帮他就是对他最大的保护,你应该明白。”
“老师,我明白,那他去清梁村当第一书记这件事…”
“你也说了,既然是命运的安排,那就让他来吧,我也想看看这小子有什么本事,真要如你所说,那我就给他块敲门砖,而如果不是那么回事,那他就一辈子待在清梁村吧,给我养老送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哈哈,老师,有您这些话我就放心了,我还真怕您一点儿也不管他!”
“还有别的事吗?以后少骚扰我!”
“没事了,没事了,老师,您多注意身体,得空我去看您。”
“别来,你们谁都别来,我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自然会有人通知你们。”
“老师,您可别这么说,您老长命两百岁,怎么会有事呢?”
“行了,跟我这就别拍了,挂了,我正喂着鸡呢!”
莫庆年挂了电话。
张坤庭笑了笑,说:“这老顽童,嘴上说不同意守城去清梁村,现在心里怕是已经乐开花了吧!”
清梁村。
一个身穿白色汗衫、黢黑瘦削的干瘪老头儿正往鸡舍里散着玉米粒,正是原自然资源部部长莫庆年。
他勾了勾嘴角,忽地笑了起来。
“说起来,友民去世后有十几年没见过守城这孩子,倒也是个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