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莎——”
硬朗的手握着笔书写刚劲的字体。
王宫内的庄园里,被充作临时办公室的房间内,陆大古坐在桌边一手翻册子,一手写字,字写在一长串的名单上,册子上是与各个姓名对应的“事迹”
。
他在来自某块区域的姓名后打完最后一道勾,在那堆姓名上方写下“准”
字。
千里外的宅院中,两人对饮。
“松兄,那咱们之前说好的事。。。。”
“放心,不过是些田地而已,这里我说了算,那帮贱民能怎么样呢?”
说话的男人同对面的人碰杯,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
对面的人也笑了:“哈哈哈——”
宅院外,十几名穿黑衣,着玄色轻甲的士兵拔出腰间长刀,踹开宅门。
“彭!”
护院家丁和护宅犬立即冲上来,但在看清他们衣着的瞬间,家丁们愣住,狗吠叫着张口扑咬,但没来得及哀嚎两声,就被长刀将上颚连天灵盖斩开,接着他们冲入内府。
本来屋里喝酒吃肉得正愉快的男人听见动静,惊怒交加地起身:
“何人敢闯我府宅?!”
“锦衣卫办事。”
领头士兵亮出玉牌:
“案犯松、严系梁,强占田产、逼杀劳工、夺人妻女,克扣工程款2000两白银。”
“你们的事发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莎莎——”
又写下两个大大的准字,一笔一划,力透纸背,漆黑的眼瞳倒映着橘红的烛光摇曳,火焰在眼底,静静流淌。
“你们吃拿卡要,偷盗仓库,扰乱治安,偷换考卷干扰科举,为了自家子孙进路,妄图令四位学子五年寒窗毁于一旦!”
“犯禁开设赌坊女闾,罪大恶极,立刻授首!”
“王权特许,敢有拒捕不从者,格杀勿论!”
“嗤!!”
老者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向绑缚少年的几名士兵高喊:
“冤枉!冤枉啊!”
士兵不为所动。
“和郭家上下六口人说去吧,还有你孙子纵马撞死的路人。”
“莎莎。”
陆大古的笔停住,他看到了两个朱砂写的红名,是对夫妻,这两人在燕地为非作歹,煽动不满,有学他称王的意图,私下组织了冲击当地县衙,而且和西边的宋国势力有很深的联系。。。。。并且他们不只是自己在干,还把自己家族内的更多人拖下水,知情者众多,但族内无人举报,反而渐渐加入进去协助作案,且在此过程中害死了最少两位数当地平民。
();() 很正常,当他们发现两人造反,且自己已经沾染上的时候,以封建时代的普片逻辑,要想逃脱惩处,就只有造反成功了。
所以仅仅处决两人是不够的。
夷三族好像又有些太过了。
夷是消灭的意思,三族,则指父三族、母三族、妻三族,夷灭三族,就是以父系、母系、妻系为中心点,将上下所有有血缘联系的人全杀光,真正意义上的挖地三尺,蚯蚓竖着劈、鸡蛋摇散黄、铺盖翻面晒,路过的狗都得挨两巴掌,总而言之,整个家族,不允许留下任何能喘气的活物。
大古略作思忖,考虑到其家族内的无辜者,圈出两人的姓名,提笔写道:
诛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