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鳴略一猶豫,點頭道:「聽上去有點兒難度,不過問題不大。」隨即又在女人的話里聽出了些別的信息,疑惑著問道:「你還管毒品?你到底是誰?該不會是警察吧?」
女僱主嬌笑一聲道:「哈哈,你是不是被警察嚇傻了?哪有警察雇凶的?放心吧,這只是私人恩怨。」
「那好,告訴我地點,還有預付款,這個任務我會立即開始。」
女僱主對這件事似乎早有準備,聽姜鳴問起,不假思索地說:「西雙版納與緬甸邊界,有個叫山橋的小鎮,鎮子裡有一個十層左右的賓館,很醒目。我已經以你的名字訂好了酒店,在房間床下有一塊鬆動的地磚,下面壓著預付款和這個任務的相關信息,預付款是十二萬,事成後還有五十萬,沒問題吧?」
「沒問題。」
「那就這樣,祝你好運。」
姜鳴還在思考她話里的內容,女僱主已經掛掉了電話。他坐在台階上又將信息整理了一遍,便起身返回了婉寒夫人家。
別墅里,唐璃依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對著牆上的古鐘呆呆出神,她的心思隨著指針的滴答聲時起時落,表情茫然木訥。
姜鳴走進客廳時,她依然是呆滯的表情,似乎沒有察覺到姜鳴回來。
姜鳴心虛地瞅了她一眼,見唐璃沒有動靜,便加快腳步衝進了自己房間。
他打開箱子檢查了一下武器,手槍,狙擊槍,還有腰間的匕,確認無誤之後,他又在房間裡短暫地停留了片刻,便背起箱子推門而出,正巧碰到剛睡過午覺的婉寒夫人。
「姜鳴?你這是要去哪?」
姜鳴向她微微一笑道:「婉寒姐,我要離開一段時間,應該很快就會回來,麻煩你照顧好唐璃和凌盈。」
「你才待了沒幾天,這麼快就要走嗎?」
姜鳴點了點頭道:「你放心,這裡的事我還沒有處理完,事情辦妥之後我立刻就會回來。」
「那好吧,你稍等,我給你安排車。」
兩人的對話驚動了唐璃,她緩緩轉頭,待婉寒夫人離開後,隔著客廳和一排立在兩人之間的花架問姜鳴:「你要去哪?」
姜鳴注視著唐璃的眼睛,看到了來自她內心深處的一抹憂鬱,但姜鳴還是強忍著沒有說出實情,因為若是唐璃知道他為了錢又要去犯險,必然會阻止他。
「去見一個兒時的夥伴,很快就回來。」
「什麼夥伴?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起過?」
「中學時認識的,很多年沒見了,聽說他遇到了點兒麻煩,我只是去幫個忙,你放心,不是什麼要緊事。」
唐璃輕咬著嘴唇,好半天才說:「……那我,那我和齊一楓怎麼辦?」
她本想說「我怎麼辦」,卻又改口加上了齊一楓的名字。
「你先在這裡住一段時間,齊一楓正在處理其他的事,等你見到他之後,帶著他去沈城治陳雨母親的病。當然我會儘量在那之前趕回來。」
唐璃又深深地看了姜鳴一眼,頹然點了點頭:「好吧,你自己小心。」
姜鳴向她詳細說了陳雨家的地址,再不敢多看她一眼。正好這時司機已經開門進來,姜鳴便起身跟著他出門上車,離別墅而去。
唐璃緩緩起身,透過窗戶望著姜鳴離去的方向,轎車車尾捲起的沙塵籠罩住了車身。很快,小路上歸於平靜,姜鳴的身影消失在遠處林子的轉角,然而唐璃依然空洞地注視著隨風搖擺的樹林,久久不肯移開視線。
「姜鳴,他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