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快快,进来坐下说!”
四婶的嗓门比曹老六还大:“二狗!赶紧起床!”
“来了。”
魏永明答应一声,下床穿鞋走出屋门。
“要说这事儿可巧得很,也承蒙那东家赏面子。。。”
曹老六正兴高采烈的打算娓娓道来,冷不丁瞧见魏永明顶着光脑袋走出屋子便是一怔:“哎,你。。。你你。。。”
“哎呀,二狗这个不中用的东西,晌午生火煮饭时不小心烧了辫子。”
四婶急忙解释,绘声绘色的夸大了几分:“你是没瞅见,当时好悬呐,火那个大哟,一直烧到后脖颈,险些把他头皮燎熟喽!不得已,只好剃了个精光。”
“煮饭烧了辫子?怎的这样大意?”
曹老六不放心的绕到魏永明身旁仔仔细细看了几眼,没再追问下去。
“可不是么,这孩子打小就毛躁。”
四婶轻轻哂笑:“好在周围都是老邻老居的,谁也不会多说什么。”
“在咱村子里自然无妨。”
曹老六顿了顿,显得有些惆怅:“可二狗这副模样怎能进城?我费老大劲才给他找到的活计怕是做不成了。”
“啊?这。。。”
四婶一时语塞。魏永明赶紧拿了个马扎摆在曹老六身下,笑着问道:“六哥你先说说,给我找了个啥活?”
“自然是好活。芙蓉街上有家布匹买卖想要雇人在门口吆喝生意,掌柜的说了,只要脸皮厚嗓门大就行——你肯定干的来吧?”
“干的来。”
魏永明点点头。
“干的来也白搭了。”
曹老六略带不满的埋怨道:“叫卖是个抛头露面的活,店铺旁边不远就是巡抚院署和知府衙门,诸位老爷和三班六房每天过来过去,瞧见你这副德性岂不糟糕的很?”
“没错,糟糕的很。”
魏永明仍是点头。
曹老六一脸郁闷的坐下,四婶给他递了碗水,眨巴着眼陪笑道:“要我说也没啥。他这头又不是平白无故剃的,情有可原嘛。你孬好也是官府的人,万一遇到事就帮忙说几句话呗。”
“我自然可以帮忙,不过若三天两头有人去上门查问,店家也要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