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两边,他们是出入众人面前的恩爱夫妻,她是被人不齿的第三者,是明亮中怎么都择不掉的污浊。
叶衾良突然与我碰杯“我是温衎定下亲的人,姓叶。”
真是……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萧惊鸿一直都出奇的安静,一双大眼滴溜溜的看看柳红白再看看花溪,选择低头吃饭。
他说全凭家里财力进的天下第一斋,可他若只是个蠢笨不堪的人,怎会收他入斋,他的过人之处,大智若愚。
萧惊鸿听得叶衾良都已经介绍了自己便抬起头“我是萧惊鸿,也是七秦人。”
花溪并没在意他,一门心思打量柳红白道“柳姑娘可喜欢这一桌菜?”
“甚好。”
柳红白冷漠回答。花溪哼了一声不甚嘲讽“我瞧着不满意,我一直与凤歌说,既然是招待朋友何必替我精打细算,你瞧他又忘记了。例如这个,就选的不当。”
她伸手将素菜推向柳红白“听仆人说,这素菜是人赠的,大概是做商人的习性,最讨厌送上门的东西。话说得俗些,就是娼妓,也值几分,不要钱的……呵呵。”
凤歌握着酒杯的手在颤抖,几欲开口。
柳红白还是面无表情望着他,她不在乎花溪究竟说什么,如何折辱她,她在意的是凤歌的态度。
我拉过那盘素菜“各花入各眼,花家主不喜的菜,我们未必不喜。”
我故意看着凤歌继续问“是吗?凤公子。”
夜晚寂静,园中蛙鸣声渐强,燥热弱下去。呼出的气息在面前环绕,连带着呼吸声也是一清二楚。
凤歌呼吸一滞,垂眸不语。
为的就是逼凤歌放弃一人,可他这种态度惹怒了花溪,她脸涨得通红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对着柳红白出邀请“这菜我再让人重做一席,不如柳姑娘和我去后厨挑些喜欢的。”
花溪濒临爆的边缘,现在离开是给凤歌留最后的颜面,柳红白起身跟着她一同离开。
叶衾良小口小口抿着酒漫不经心道“你何时这般糊涂了?”
“……”
凤歌将酒一饮而尽再倒一杯。
“记得当年你曾也是欢阁副阁主,却抛弃一切与花溪成亲,原以为你二人必定一直相亲相爱,可你好端端的招惹他人,如今花溪怎会轻易饶过你们。你该如何,嗯?”
叶衾良最后一字拉长音,想等着凤歌回答。
“还请凤公子和你夫人恩爱如初,放过柳家小妹。”
我端着酒杯敬他,凤歌抬眸望着我苦笑“我爱红白。”
“你若爱她,怎不在花家主面前护她?由得她受辱。”
我冷笑将杯砸在桌上。
“我对阿溪有愧,我不能离开她。”
叶衾良探身双目灼灼问道,他那好奇的样子丝毫不顾那曾是凤歌的痛楚“怎地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