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浑身酸痛,感觉自己还被他搂在怀里。我假寐心内想着,走到这一步,我不信他还分的清我哪些真情哪些假意。
穆伟之事我是故意与他挑明,这事他本身也没打算瞒我,我若装作不知倒是让他起疑。
对于叶衾良,不必伪装着全心信任,他是个人精都瞧得出。真真假假混着来,才能迷的他的眼。
他正欲起身,我身上的温暖抽离一下子让我不适应,我从背后抱着他。
叶衾良憋笑转回身环住我,我依旧阖眸试探着抬头抚在他头顶,轻轻抚摸他,脸上满是疼爱怜惜。
我起身换了衣衫走出屋内,柳红白从园门走进来端着药碗望向了我“今天青云斋开始初试,不去瞧瞧?”
我嗯嗯应了,刚打算出门去察看是什么情况,柳红白叫住我“这是哥哥给你熬的药,喝下再走。”
“什么药。”
柳红白只淡淡道“叶衾良让哥哥给你的。”
我心中明了他的用意,故作心痛模样。叶衾良还不想和我有一个孩子,怕会是他的羁绊吗?
看来,我的路还有很长。我冷了脸,接过药碗一口饮尽,柳红白望着我“你生气了。”
“……”
她浅笑摸着肚子“你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叶衾良是怕万一有了身孕,会让你更辛苦。你们来日方长,不在一时。”
“你说的我都明了,可心还是堵的难受。”
我确保叶衾良听到了这话离开。
离开济秋堂我便戴着面具向着新定青云斋之处走去,听他们说,女帝亲自定下的地址,就在小别山。
因去初试的人甚多,往日安静的林荫小路此刻行人众多,车马如流。我丢了武艺,暂时骑不了马,看人策马驰骋十分艳羡。
如今我手腕虚浮,不能弯弓搭箭,连写的字也变了模样。连自己都觉得,若是年幼时未多读写经书,此刻真的便是废人了。
刚出了盛京进入郊外,我便气喘吁吁,体力不支。擦着头上的汗水四处看去,只能抄近路了,虽然偏僻些,但是也好在地势平坦。
我走入茂林之中,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再次停了下来,扶着树干喘粗气。没想到,体力下降的也如此快。
刚打算继续走,脚下一滑,手拉着树枝却也无用。从高处滚了几圈拦腰撞到另一棵树才停下,我弓腰缓解背部疼痛,耳边听得马蹄之声。我立马噤声,躲在茂密草丛中。
那人牵着马从我面前走过,我看不清这人的面容,只能见得他那双走过了泥路却依旧不沾污浊的长靴。待到人离开后,我才从草丛站起,迈出一步就踩到了什么。
弯腰拾起,是一个木娃娃。那木娃娃雕刻的极为精致,身上雕刻的骑服被涂上了明亮红色,头上也系着红色的带。我一愣,有些记忆忽而涌上心头。
“那是我的。”
去而复返的那人说道。
我诧异抬起头看到了郁相亦,他伸出一只手让我将木娃娃递过去。我双手将它握的更紧,他见我不言不语也不送回东西,向前几步从我手里抢下木娃娃。
被他拉扯的一个踉跄,险些又要摔倒。他瞄着我面无表情“又见到了你。”
“我与公子在哪见过?”
我故作惊讶“想起来了,那夜公子错把我认作故人。”
他冷笑“虽是错认,但是也查到了姑娘不是一般人。”
我笑呵呵双手相握行礼“在下七秦温衎,不知公子是?”
他背手垂眸盯着我的手掌,略有不满抿着嘴,随即从腰间抽出一条紫色丝绸手帕扔在我相握的手上。
被他这么一弄,这才注意到我手背都是泥土,定然是刚才不小心摔倒所致。我拿着他的手帕慢悠悠擦拭手掌,他这才肯再应我的话“郁相亦。”
我将手帕一揣再行礼“原是郁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