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转身准备离开,我唤住他“郁丞怎不以马代步?”
他身形一滞“我不会骑马。”
“看着郁丞马背上挂着弓箭,是去打猎?郁丞好雅兴啊。”
他的声音已经有了不耐烦“我也不会打猎。”
“那怎……”
未等我再问完,他已经满脸不悦“我做甚与你无关,何必追问。”
以前还是笑面狐狸,现在连装都不愿了。我笑眯眯目送他,叹了口气继续赶路。
到了青云斋不由得感叹,女帝是费了心思的。一年时间,原本荒凉之处,拔地而起一座书斋。且一步一景,处处诗意。
青云斋门口挤满了想要进行初试的人,可青云斋大门紧闭。有人抱怨道“说是今日开始初试,可为什么连门都不开?”
“仲文乐搞什么?故意晾着我们?”
“不能!她有什么胆子耽误陛下定的初试!”
还真就有可能故意晾着的,和仲文乐处事,最不可能反倒是有可能。
日头升的最高,中午阳光灼热,我向后退离开她们躲到远处的树下。待到树边,便看见那树下有一名着粗布麻衣的女子盘腿坐在地上,悠哉悠哉扇着蒲扇,面前的酒壶倒在地上,还在滴落酒水。见到我过来她扬起脖子示意让我坐在对面,我提起裙摆席地而坐。
她笑笑“你不像她们那些读书人,讲究多。”
我伸手扶起酒壶问“阁下也是准备进入青云斋学习的?”
“是啊,可这仲文乐搞事情不开门。我既已寒门读书二十载,又岂会等不得她这三两天。可与她们拥在一处着实恼人,我便打了壶酒坐在这里,总会等到书斋开门。”
她用蒲扇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在下蕲州人士,夏棠。”
“七秦温衎。”
她嗤笑“七秦人?还真有他国之人来青云斋,呵呵。”
“女帝旨意,不论年龄性别,国籍。怎在夏棠你的眼中,我这行为令你笑了呢?”
夏棠手肘抵在腿上扶着头慵懒说道“大霖之人尚不能盼着如何如何,何以他国来远水解近渴。这水啊就算流了过来,也扑不灭熊熊烈火呀。”
我的脸已经冷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般和颜悦色装作亲近,我反驳她“釜底抽薪未尝不可,愿报国之士十之有二,它不变怎知它变不了?它不改,怎知不能改的它天翻地覆?”
夏棠在听到我反驳后坐直身体认真了起来“你说报国之士,可是你说的堵在门口的那些人,哪个不是为了名利而去?上行下效,女帝唯诺,办了青云斋也难免不落得从前时、令二斋下场。怎么变?”
我轻笑“那你还来青云斋,为何?”
她坚定的说“我来这里不是做那仿效的人,我要为“上”
!郁相亦如我般一介贫寒能官至宰相,我也能到。”
听到这里我不再与她争辩,就算我和她辩的再清楚也改变不了事实,大霖已经开始从内部腐烂,女帝做的只是想救救这个已经坚持了两百年的王朝,至少别在她手中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