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嗔带着她抄写的心经候在凤鸾宫的正殿中等着见慕卿嫣,宫人出来回禀道:“皇后娘娘让您将心经交于奴婢便是。”
笑话若将这东西直接交给宫人那多无趣,她长眉轻挑,嗤笑道:“本宫亲手抄的自是亲手交给皇后娘娘,若皇后娘娘不见臣妾,那便等着阖宫妃嫔到了,臣妾将这心经拿出来给诸位妃嫔瞧瞧。”
菱柚暗中揣度萧云嗔的话,又瞧见萧云嗔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暗叹只怕这位抄的心经不简单,岂能当着阖宫嫔妃的面打开,她无奈进殿将萧云嗔的话传禀给慕卿嫣。
慕卿嫣听后阖上双眸,幽叹道:“散了宫人,请贵妃进偏殿。”
萧云嗔进入偏殿等了一会,见慕卿嫣来了她指着那桌上放着的大匣盒,娇声笑道:“皇后娘娘让臣妾抄写心经,臣妾自是不敢怠慢,这抄了一宿天一亮便送来,好让皇后娘娘瞧瞧臣妾这心意虔不虔诚。”
百遍心经一晚上便抄完?怎需要这般大的匣盒装着?这匣盒中装的怕不是什么心经,慕卿嫣望着那大匣盒,敛眸道:“贵妃可知本宫让你抄写心经,是让你静心修身,莫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与贪念。”
“皇后娘娘一番苦心,臣妾自是知晓,您别说自昨日抄写了心经之后,臣妾这心的确静了不少。”
萧云嗔单手依靠在桌案上,指尖抚上眉梢,眼波轻转,慵声道:“臣妾昨日抄得可用心了,皇后娘娘不看一看么?”
慕卿嫣瞥了萧云嗔一眼,她眼下乌青明显,眼眶还有些泛红,确实像是熬了一夜的模样,此次倒是用了心。她上前将那匣盒打开,瞧清那纸上内容清冷平静的双眸之中泛起波澜,慕卿嫣僵在原地,手中拿起的画纸格外烫手,这匣盒之中一张张皆是自己的画像,更题一些缠绵悱恻的话语在侧。
“皇后娘娘可要臣妾念与您听?”
萧云嗔托腮凝眸,含情脉脉望着慕卿嫣,红唇轻启浅吟低唱道:“车遥遥,马幢幢,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这些诗句缱绻旖旎、绵情露骨,加上萧云嗔神态妩媚含情,话声柔情似潋滟春水,语调抑扬顿挫间深情款款,直听得慕卿嫣耳根烫,面颊红,她忙呵斥道:“住口!”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萧云嗔笑着念完这最后一句,歪着头瞧着她,一双眸子亮闪闪的满是笑意妖媚动人:“臣妾煞费心力绘的心经,皇后娘娘可还满意?”
慕卿嫣垂眸避开萧云嗔那蛊惑人心的眼神,听见萧云嗔的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甚是无语,险些被气笑了。煞费心力,她当真是用了心,不过她这心竟又用歪了,这画像若让旁人看了岂非徒惹是非,慕卿嫣咬牙颇为无奈道:“贵妃……心意虔诚,送去烧了吧!”
萧云嗔挑眉轻笑,媚眼如丝却一本正经道:“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一会便送去千佛殿烧了,让佛祖知晓臣妾心意。”
瞧见萧云嗔这般神态言语,慕卿嫣的脸色已变得十分难堪。这东西怎能送去千佛殿,当真是有辱神明!她的意思是随便找个地方烧了,萧云嗔这模样分明是知晓她的意思却与她装傻,可自己当真拿她束手无策,慕卿嫣扶额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道:“放在这本宫替贵妃烧了。”
“好,那就交给皇后娘娘,臣妾可是最听皇后娘娘的话了。”
萧云嗔乖巧的点了点头,嫣然一笑道:“皇后娘娘可还记得答应臣妾,要帮臣妾绘一幅山水图,这画臣妾今日也带来了,有一处还需请皇后娘娘助臣妾完善。”
慕卿嫣睨了她一眼,并未说话,萧云嗔将两张桌案合并在一起,从匣盒后取出画轴,随着画卷徐徐展开,只见画上的女子或点茶品茗,或执卷凝书,或对镜理妆,亦或卧榻愁眠。
画中女子的一颦一笑、一顾一盼皆描绘得生动传神、细致入微,笔墨之间深情冉冉流露,足可见绘画之人倾注了多少情感于画中。
萧云嗔一脸自豪的问道:“臣妾绘的这山水画皇后娘娘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