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告示墙,一夜三命的凶杀案终于挂出悬赏令。
榜前每日总能攒起一波久伫不散的人群。
悬赏令上的案件始末仅是寥寥几笔简述,对行凶细节的描述也甚是含糊,没有任何与凶手有关的描述,那还悬赏什么?
只是悬赏一切可能得线索罢了,此令一出,引得围观议论纷纷。
“刺史府的录事徐平横死青楼,这都几日了,事关凶手毫无线索。”
“听说徐平奔着给姘头赎身去的,三个大活人全没了,满墙满地都是血,冤孽啊!”
“莫胡说,徐平带去的女儿和姘头只是失踪而已。”
“找了这么久,可不凶多吉少么?”
“最诡异实则在后头,床上那尸体,他起尸了!连杀两个大活人!”
“所以啊,一夜三命是这个意思,另外死的分别是衙役和仵作,还没靠近尸体,便七窍流血而亡。”
“榜文上说,徐平过往行事刚烈因得罪仇家以致惨死,如此寥寥,平铺直述,哪里像你说的这般玄乎!”
“那是亏得庄大人行事机敏,现属下死后,当机立断将尸体一把火烧了,只是连累潘妈妈折损不少银子,可闹得不可开交。”
“潘妈妈闹官府确有其事,照你如此说来,尸体既烧了还如何破案?”
“如何破得?这不正束手无策么?你见过如此含糊的悬赏令?还生在。。。。。。在那位妈妈的地盘,刺史府这次怕难善了。”
“济阳城区区一个下州,恐怕引不起中州官员注意,约莫便是案子线索少些,破案过程曲折些嘛!”
“这番说道还像话,最重要的是,在庄大人的手心里,还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听说那位大人曾官拜金琅卫白虎营副统领,怕是有些手段。”
“噢哟,这副统领当真不是阿谀逢迎或者使了银钱得的官?当夜那楼不也是被好好封着,潘妈妈大闹一番后,那里如今不是照样生机勃勃了?”
“嘘——这等浑话也能随意宣之于口?”
“怕甚?有些人都作古两年多了,如今天子当家,早已不是那个时代,这位若不是失了势,怎会谪贬到这种破地方?”
“口中留德!身为济阳城人,哪怕不记那位恩德,也勿出口奚落!”
“莫争莫争!说着案子呢,旧事旧人提它作甚?”
“说不定,是明月那浪蹄子绑架了徐平女儿,畏罪潜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