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症狀他早在當初住院時就聽主治醫生說過,主要指觸發原記憶後產生的眩暈與吐意,要不了多久,就會自動消退,無需住院治療。
一年多來,他從未發病過,沒想到竟會在輕微中暑下,被一副抽象派畫作誘發了。
溫吟晚將病曆書放進背包里,朝著顧澤離去的方向跟了去。
醫院大門外,顧澤已然戴上了黑口罩和墨鏡,站在一輛計程車旁,冷酷地等著他。
等三人都坐進計程車後,司機才開口問道:「你們到哪去?」
「灣郊別墅。」
「aBo藝術館。」
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計程車司機頓時感覺到了空氣中瀰漫著的火藥味。
要是換做平時,他定是要熱心地勸導一下在鬧彆扭的年輕小情侶,但顧澤那生人勿近的打扮、溫吟晚那過分出挑的長相,以及一旁的大型攝像頭,都讓他閉上了嘴、不敢驚擾這幾尊大佛。
溫吟晚率先打破了沉寂:「那先送他去灣郊別墅。」
顧澤墨鏡下的眼眸陰沉沉的,像是被堆滿了沉重陰霾一般,令人不寒而慄、望而生畏。
但溫吟晚卻是毫不畏懼地透過墨鏡與之對視了上去。
良久,見司機打算往灣郊別墅的方向開去,顧澤抿了抿薄唇,還是做出了妥協:「去aBo藝術館吧。」
到達目的地後,幾人先沉默地解決了一下午餐。
溫吟晚根據先前對藝術館指南的記憶,在腦中調整了一下遊玩攻略,最大程度地避開了一些可能誘導他發病的項目。
而顧澤雖摘下了能掩蓋情緒的墨鏡和口罩,卻依舊遊走在攝像畫面的邊緣,幾乎不發一言,只會偶爾為了維持人設,朝著鏡頭笑笑。
溫吟晚無法,為了不讓彈幕惡化,只能拖著仍有些難受的身體,扛起了活躍直播間的大旗,繼續任勞任怨地給觀眾科普藝術品。
但沒說幾句,他就被顧澤拉到了鏡頭死角處。
對方往他手中塞了一瓶水,沉聲道:「你不會累嗎?」
溫吟晚皺眉看了顧澤一眼,似是在問他在說什麼鬼話。
他仰頭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喑啞的嗓子,才回道:「你呢?敬業人設不要了?」
「我可從來沒立過這樣的人設。」顧澤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在旁邊休息會,我來。」
溫吟晚無所謂,毫不猶豫地讓出了扛旗的使命。
《久違的心動》三個約會直播間中,他們這間變成了旅遊科普欄目,景予元和賴維那間成了一言不發的啞劇,唯有林星和宋陽澤那組還算和諧,兩人結伴溜了一天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