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细,可他总觉得白安荣也在向着安霏。
在白安荣的主意下,侍卫对江府安氏意图不轨,安氏刚烈以死守护贞洁便在城中传开了。只要想,任何的真相,都会被掩盖。
可笑的是,偷人的安氏,被白安荣安排是以死守护贞洁,既然是已死之人,还是不要坏了名声才好,毕竟若是坊间,那是要浸猪笼的。
况且她是迫不得已嫁进的江府,平日里她们也会约来喝喝茶,彼此也是客气的很,只是奈何这件事大错特错。
西院一夜之间,血迹斑斑,江瑾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抖的看着冰冷的尸体倒在门口,那是他的爹爹,他的母亲吊死在厅中。
而他被现时正在一个柜子里瑟瑟抖。是他的姐姐现的。西院早已被仆人收拾好,血迹也被清理干净。
小女孩大他三岁,她像一个大姐姐一样把他揽进怀里,安慰他不要怕,“娘亲会变成星星在天上保佑你的,五弟不怕,以后大姐保护你。”
江瑾呆呆的看着她,怀抱很安心,仿佛在告诉他,背后有人,不要怕。
片刻他才点了点头,奶声奶气的在江箐怀里蹭了蹭,天真道:“我能叫你江箐吗?”
“不可以。我是你的姐姐,要叫长姐,不可以叫名字。”
江箐语重心长的告诉他。
虽然同父异母,但母亲走了,以后恐怕就会有人欺负他,所以她会拼尽全力去守护他的弟弟。
事情也确实如江箐所想,失去母亲的江瑾总是会被府上的仆人说闲话,就连江曼安也会欺负他。
他们会无缘无故给江瑾扣上一个罪名,就连爹娘也是,这时候她就会站出来仰头看着他们,然后她来欺负,小孩子力气小,出手自然比不上大人那般,再者她有意不使劲儿,鞭子都差点挥不起来。
她拿着鞭子上前,鞭子抽打在江瑾身上其实不疼,江涛原本也不想让江箐去鞭策他,看到江瑾如此就这般站着,便知道是箐儿力气小,着实不疼,于是拧眉看着他们。
江箐听他不叫声疼,上前把江瑾推到地上,实则趁机耳语:“你若是不疼,喊两声装装样子也行,这般站着,爹娘怕是要让下人动手了。”
他的长姐,从那时候便这般护着他。可他知道自己不是江家人,若是被她知道,江箐还会像姐姐一样保护他吗?他不敢想,这个陌生的家,最喜欢的就是长姐了。那时候不懂什么是喜欢,只是整天跟在江箐身后叫她姐姐。
接着江瑾便见江箐微扬起头,一幅不好惹的模样挥动着鞭子,实际鞭鞭落在地上,“哼!敢惹爹娘不开心,我打死你!”
江瑾配合的在地上打滚,嘴里直喊疼。
随着年龄越长越大,江箐不再跟一个男孩子玩了,二人见面有时候只有江瑾会对她俯身行礼,叫声长姐。
江曼安天天跟在江箐屁股后面,可她每次的话都针对在江瑾,已经数不清以为何不叫我三姐,为何不行礼的理由去惩戒他了。
说实话,江箐也疑惑,整个江府,她从未见过江瑾叫过父母爹娘,更别提叫江曼安三姐了,倒是自己,路上碰见了都会唤一声长姐,故意不理他,但下次见面了还会叫。
江曼安在江箐耳边煽风点火,就算她分得清对错,可有时候最致命的是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江曼安说江瑾故意忤逆她,她刚开始不信,可眼睛看到的,确实如此。
江箐让江曼安告诉江瑾,让他来院里吃饭,等了许久不见,江曼安便说江瑾的故意的,她原先不信,等到了他的院子才现,这边早已摆上了饭菜。
可事实,江曼安从未告知江瑾,江箐话里有话,一字一句都在暗说江瑾,可江瑾不知道此事,更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生气,莫名其妙就被罚到了柴房住,事后他才知道,是江箐邀他进餐,而自己却已经在西院用过了。
久而久之,假打变真伤,在保护他的路上,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去保护了。
直至三年前一次意外,听仆人在府上嚼舌根说,是江箐将他一棒子打晕,事后昏迷了三天三夜。
可他总觉得,这府上的人,明明都该熟悉的,包括那个名叫江箐的,因为对她更加熟悉,可他却总觉得陌生,格外陌生,周围的一切仿佛在一夜之间,全都变得陌生又熟悉。
江巧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房间,在房里来回踱步,她总有一种冲动想回去看看,觉得自己的判断不会有误,将一切想回去看看的原因,都归于了自己那该死的胜负欲上,只觉得自己不会输。
她提上灯,从房间里翻出来一个火折子跟灯便推开门跑了出去,一路上总有种异样的心情,胜负欲在作怪,一直在脑海里安慰自己不会输。
门被推开,回忆戛然而止。江巧澜提着灯在房间查看江瑾的身影,周围漆黑一片的茫然无措,在这一瞬间被点点星火点亮。
江瑾听到声响下意识躲在了暗处,即使心里还带着恐惧,也不敢轻举妄动。
“江瑾?人呢……”
江巧澜以为她赌错了,输了个彻底,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静谧一时间侵袭了她,从未察觉到这种感情叫失落,喃喃道:“多管闲事,身为长姐本来就不该打扰你。”
这声江瑾落入他的耳中,只是不敢相信江箐竟然出现在这里,他抬手轻轻敲了一下出一声微弱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