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貂蝉闻言一愣,笑容也消失了。
完球,说错话了。“抱歉,我不是有意要...”
看对方这反应,自己这是提起对方伤心事了,赶紧道歉吧。
貂蝉却摇摇头,随后坦然一笑,给她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我家对义父有恩,年幼之时家中受黄巾之祸牵连,家破人亡,义父可怜我一人孤苦伶仃,又为报恩,便收养我至今。”
吕喜君听后也是一阵唏嘘,短短几句话,包含的是一个人前半生的苦难。
有人说从来不会有人感同身受,但此刻和貂蝉有相同遭遇的她,能理解貂蝉的痛。
貂蝉走过的路,她也走过。
察觉到吕喜君情绪变化,又联想到对方身世,亲人遭难,孤身一人来京师投奔唯一的叔父。想来是自己的遭遇让对方也想起了被匈奴人杀害的亲人了吧。
“抱歉,让女郎也想到伤心往事了...”
貂蝉有些自责道。
吕喜君苦笑摇头,“都过去了,我都快忘了。”
人总是喜欢嘴硬,越在意什么,嘴上越是不承认,越是说过去了,那就越是过不去。聪慧如貂蝉,她怎会看不出来,不过看破不说破。
“不说这些了,喝茶,茶都凉了。”
貂蝉调转话题,结束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吕喜君现在没喝茶的心思,心里想的全是吕布和王允聊得如何了。虽说他们谈论内容她大概有猜到,无非就是王允再挑拨离间下,让吕布彻底与董卓决裂再拉拢吕布,两人结盟。
但放吕布一人在那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让单纯的吕布独自面对官场老油条她实在是不放心,真担心王允将这傻大个忽悠瘸了,一下子把该答应的不该答应的全给答应了。
她找了个更衣的借口离开,期间又甩开跟着的丫鬟,凭借记忆溜到宴会厅外,转了一圈,最后选了个听得最清楚的窗户,蹲在下面听起墙角来。
屋中两人喝了好几轮,眼看着气氛烘托到位了,王允开始进入正题。
“最近不知何人造谣,在市井间散播流言,让温侯丢了面子,简直其心可诛!”
造谣者本人脸不红心不跳,说得是义愤填膺,不知道的真以为他是在为吕布打抱不平。
一说起这事,吕布就来气,桌上菜也不香了,酒也不甜了,“流言?我看是事实还差不多!”
王允心中很是满意,看来谣言起到了作用,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得再试探一下吕布的态度。他装作一副十分震惊的样子,“温侯何出此言?”
吕布直接上套,“董卓那厮公然纵容自己孙女殴打我女儿侄女,这分明就是冲我来的!如今十八路诸侯退了,用不上我了,想卸磨杀驴了!”
越说越气,直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至于吧?好歹温侯是董太师义子,他纵使不念及功劳,也得顾全父子之情吧。”
拱火达人精准戳到吕布痛处。
想他吕布堂堂七尺男儿,竟会认贼作父,简直是奇耻大辱!吕布怒极反笑,“我姓吕,他姓董,本就是两家人,何来父子之情?”
本来只有七八分把握,此话一出,王允有了十成十的把握!
王允放下手中酒樽,老泪纵横,掩面自泣。
这可把吕布给看傻眼了,一个大男人哭啥呢?“王司徒这是干什么?”
王允长叹一口气,“老夫是为自己而哭,为满朝公卿而哭,更是为陛下而哭!”
吕布更不懂了,哭就哭吧,咱还搞出这么多讲究?“什么意思?”
“......”
差点忘了,吕布没那么多心眼子,说得太含蓄他懂不起。
王允不装了,摊牌了,起身一个滑步到吕布跟前跪下,“董卓倒行逆施,天下苦其久矣!我等为大汉臣子,愿杀国贼,还望将军相助!”
哦,懂了,感情绕那么大一圈就是想杀董卓,刚好,他也想杀。“司徒快快请起!”
吕布起身将王允从地上扶起,“布身为汉臣,诛杀董贼自当义不容辞!只是......”
吕布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