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瞄到窗边的黑色剪影时,他怔了怔。
看了一眼温故那半张被路灯照得相当柔和的脸,把钥匙放在进门处的小柜子上:“还没睡?怎么不开灯?”
温故如释重负地跑过去接他手里的外套:“在等你啊,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宋海司活动了一下肩膀,径直走进浴室,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去睡吧,我洗个澡。”
“我洗了一下午锅,你回来都不看看我的劳动成果!我们都合住了,你去哪也不告诉我一声,我等了你那么久,你不尊重我!”
温故不满地跟在宋海司身后,碎碎念着一直跟进浴室,结果一不留神撞在他的背上。
宋海司被他念得耳朵疼,有点动气:“干什么?要一起洗?”
温故捂胸:“你又想看我的隐私部位?!”
宋海司:“……那你出去。”
温故:“哦。”
他出去了,还规规矩矩带上了玻璃门。
正当宋海司脱衣服的时候,他又猛地推开门,脑袋小心翼翼地探进来:“宋海司,我现在去铺床,你要睡床的哪一边?”
宋海司瞬间扭曲了面容,眼疾手快地拉紧腰带,没好气地低吼一声:“睡地上!”
“哦……”
温故缩回脑袋,还没等宋海司缓过神,他“蹭”
地一下又钻出来,“地下又凉又硬,还是一起睡床上吧?”
宋海司:“不。”
温故不解:“为什么?”
宋海司:“不想跟你一起睡。”
温故:“……哦。”
无故遭到嫌弃,他有点难过。
但在宋海司死亡目光的注视下,他赶忙退了出去。
他拖着自己的行李进了卧室,按照宋海司说的,把他的被褥一股脑地拽到地上铺好,把自己的铺到了床上。
然后,他盯着地上那条深灰色的被子,脚尖用力碾了碾地面。
卧室的大理石地面上铺着一张不算厚的地毯,紧挨着床,深灰色的行李就被铺在地毯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