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月也不再跟他调皮,顺从的点点头,无精打采的说,“好。”
洛川把花倾月背在背上,一路走下揽月楼。
花倾月在睡梦中还念叨着刚才的咒语。
这次洛川听到了,咒语是:以吾之血,召唤汝魂,至亲之血,请君入阵。
洛川心里笑她傻,里面的至亲应该不是是至亲至爱的人,而是至亲骨肉的意思吧。
坊主花朝不是你的生母,就算那法阵有效,你的血也不行,还要李觅寒的血才行。
话说李觅寒还在外出公差,他应该还不知道花朝去世的消息。
等他回来,兄妹两个势必会抱头痛哭一场,这次不算,我就不吃醋了。
当他背着花倾月从揽月楼里出来时,花蓉正好往这边来,她睡不着,想去看看倾月在揽月楼干什么。
看到被背出来的倾月,她关切的上前问道,“倾月为何这身打扮,手为何又缠着带血的布条?”
洛川把花倾月刚才在阁楼上的事跟她讲了一遍。
花蓉面色忧虑,“这孩子,从小就喜欢神神叨叨的东西,现在更是入魔了。
可以理解她不接受她娘的死,但是不能这般胡闹。
还好你跟在她身边。
你现在赶紧把她送去房间休息。
阁楼上的东西我来处理。”
洛川把花倾月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看她睡的平静后才离开。
另一边的花蓉连夜带着守卫把阁楼所有的东西清理干净。
她们边清理边感叹,这么多东西是怎么在两天之内仅凭一个人搬上来的,她们十个人上下七八个来回才把东西清空。
花蓉说,“累累她也好,免得她心思重不睡觉,这回她能睡个好觉。”
至于那张羊皮,花蓉都没细看,被她丢进做早饭的灶台里,燃烧殆尽,最后还为早饭贡献出最后一点力量,别说,还挺好烧。
花倾月连睡了两天,醒来时也是傍晚时分,中间花蓉来看过她,给她的伤口换药重新包扎,她都没有醒。
洛川晚上从宫里值班回来,也会过来问花倾月手上的伤恢复的怎么样。
花蓉告诉他说,“虽然刀口长,还比较深,但是因为她用的匕刀锋够锋利,包扎及时,愈合的很好。”
听到花倾月手上的伤口开始愈合,洛川心里轻松了点,但是她心里的伤呢。
醒来的花倾月依然先去找水,当她想用手拿起水壶时,碰到伤口,她呲着牙说,“好痛啊!”
她看着手上已经换成干净的棉布,包扎的手法一看就是蓉姨娘弄的,那晚的事,她大概是知道了,一会儿见面该怎么解释。
哎呀,不管那么多了,先喝口水,嗓子都干的苦。
她举起茶壶,也不用茶杯了,直接往喉咙里倒下去。
干涸的喉咙如淋春雨,瞬间被滋润。
这茶还是自己喜欢的茉莉绿茶,喝完一壶,唇齿留香,还想再来一壶。
还没等她品味完嘴里的余香,就听到有脚步声朝这里走来,她赶紧跑到床上,钻进被子里,装睡。
因为她还没想好怎么跟蓉姨娘狡辩。
蓉姨娘带着丫鬟直接进到她的房间,坐到她的床边。
给她拆棉布换药,睡着时的花倾月任人摆弄,也没有痛感。
但此时的花倾月是清醒的,她能感受到药膏涂抹在伤口上的刺痛,就像一千支蚊子叮咬一个地方,又痛又痒,奇怪用刀划时怎么没觉得这么痛。
还好,蓉姨娘处理伤口熟练,度够快,要不然真的要熬不过去了。
但是换完药的花蓉并没有立刻要走的意思。
而是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以为还在熟睡中的花倾月。
她想说,这孩子怎么这样傻,伤害自己,但也欣慰姐姐没有白疼她。
原本她只是想看着倾月长大,但是长大以后的事她从来没有考虑过,在她眼里,倾月始终是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