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造化弄人,她的亲生父母把她接走了,自从她离开月清坊,花蓉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漫长,心里空落落的,她知道姐姐说的,离开月清坊成为安府的大小姐,对于倾月来说是件好事,但每次看倾月回来笑得并不是自内心的开心,她又觉得是错的。
血不血缘的,真的那么重要吗?我们做她的家人不好吗?
即便她有一日想离开月清坊,那她和姐姐两个人去求长公主给她一个新的身份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送到别人的手上。
躺在被子里的花倾月不知道蓉姨娘内心有这么多的感慨之情。
她只知道,蓉姨娘要是再不走,自己就要尿床了。
刚刚喝的茶游走在花倾月的身体里,马上就要破体而出。
她的脚趾已经在被子里蜷缩起来,她真的要忍不住了。
在尿床和被蓉姨娘打一顿之间,花倾月选择了后者,脸面要紧,蓉姨娘打她也从来不打脸,要是尿床的事穿出去,还怎么在外面作威作福。
蓉姨娘还在那里自顾自的伤感,花倾月跟诈尸一样,噌的,从被子里一跃而起,夺门而出。
吓得花蓉的随行丫鬟,大叫声,“啊!”
花蓉起先是愣了一下,她也没想到倾月会突然清醒,还这么生龙活虎的跑出去。
刚刚的伤感之情,荡然无存,剩下的就是满腔怒火。
她在后面追花倾月,“死丫头,你什么时候醒的?
醒就醒了,干嘛吓我。
你跑什么跑?”
花倾月腾不出空给蓉姨娘解释,她也不用解释,花蓉追她到茅厕门口自然知道了,她为啥这么急。
花蓉就在茅厕门口守株待兔。
狡猾的兔子这次没耍小心思,乖乖的被花蓉逮个正着。
花蓉揪住她的衣领,质问她,“什么时候醒的?”
花倾月乖顺的说,“也没多久,就您进门前,我刚醒,喝了一壶茶。”
花蓉问,“为何装睡?”
花倾月答,“这不是不知道怎么跟您解释。”
此时花蓉已经没刚刚那么气,语气略显平和,“你说你在揽月楼上面的招魂法阵吗?”
花倾月说,“蓉姨娘都知道了。”
花蓉说,“我当然知道了,那晚突然电闪雷鸣,大风吹的窗户嘎吱嘎吱响,我睡不着,就想去看看你。
结果好嘛,都是你搞得鬼。
你这是在招你娘的魂魄吗?那动静怕不是要把整个地府都搬到人间来。
上次你捡雕塑的事忘记了吗?
一个雕塑就扰的整个月清坊不得安宁。
怎么的,你还想灭了整个东虞呗。
你说你个小丫头,天天的不想点别的,净整这些邪魔歪道。
你还毛都不懂,可把你能耐的。”
花倾月放空所有,听着蓉姨娘孜孜不倦的教诲。
等蓉姨娘停下来时,花倾月装委屈的扑进花蓉的怀里,“那谁让头七那天晚上我娘没出现在我的梦里,那个梦里还没有我,我也只是想跟我娘好好的道别而已嘛。”
向来吃软不吃硬的花蓉最招架不住花倾月整可爱景。
花蓉拍拍怀里的花倾月说,“谁说你娘没跟你道别,你娘提前给你写了一封遗书,说万一哪天意外生,也好给你留两句话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