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楼春知道自己要出事,东阳修先下手了,他一定会把证据藏起来,一定藏在了某处,或者某人那里。
“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我爹有证据,他没有在家提过半句,可能怕连累我们,没想到还是没能保证月府。”
月碧落凄惨地苦笑,端起酒杯狠狠地喝了一杯酒:“我会替他们报仇。”
她说的话语气不重,但是眼眸犀利冰冷,嘴角弯成狠厉的弧度。
夏流仁能从她的眼里看出誓死的决心。
夏流仁困顿了,她是如何突然转变主意的?
疯狗一咬,她便想通了?
知道这王府不是她的安乐窝了?
奇怪的是,他说害她爹的是东阳修的时候,她一点也没表示出来怀疑,直接就相信了自己?
按正常反应,不是质疑他?何况护国王府还收了她当媳妇,她不觉得人家是恩人么?
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月碧落了。
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她早就知道她爹是被东阳修害死的。
既然知道,怎么以前又装做漫不经心,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别一直盯着我看了,我以前不关心,是暗地里在查是不是与东阳修有关。”
月碧落知道夏流仁肯定很多不解,只能再编个理由,至少让夏流仁能在这方面继续帮她查。
“你是如何知道的?不是说你爹没提过这事吗?”
“因为我爹曾经跟我说过太后有意把我许给东流瑟,但是我爹说护国王爷品德不行,于是回绝了太后。所以我一直在怀疑我爹是不是被他所害,因为我爹很少会背后说人闲话。东阳修是他第一个说的。”
夏流仁点了点头,倒是相信了她的说法。
其实她是如何怀疑东阳修的,对他来说无所谓,只要她知道她的仇人是谁便行了。
“你打算如何做?”
夏流仁紧睇着月碧落问。
月碧落眼眸微眯:“我会写信给我爹的旧识,问问他们是否知情,如果你所说的证据在他们手中,应该会告知我。”
“我觉得你爹不像是会把这么危险的东西交给朋友的。”
夏流仁对她的做法不太同意。
“你对我爹很熟?”
月碧落打量着他,不知道夏流仁到底是不是真的为了告诉她有大仇而接近她。
但她又觉得不太像,夏流仁的身份很复杂,也绝不是一个御史这么简单。
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报仇?
出于对她爹的敬意?
夏流仁可不是风满袖那种烂好人。
总之不管他是什么目的,他至少现在与她是站同一边的,想对付同样的人?
对,他是想对付东阳修?他与东阳修有私仇?
“我在你爹手下做了三年的侍郎。”
夏流仁眼眸迷人地看向月碧落:“早知道他老人家手下有个这么水灵的闺女就该早点下手。”
月碧落翻了翻白眼:“你能正经一会时间还真是难得,没两下就恢复你下流本性。总之,我会想办法去找那证据。”
夏流仁勾嘴一笑:“要是找不到可以找我帮忙。”
月碧落思索了一会,少顷道:“有件事还真需要你帮忙。”
“何事?”
夏流仁眸光流盼。
“城效那片桑树林,现在是在谁的手上?”
月碧落问。
“那儿是你爹租了六王爷的,所以那地现在还属于你爹,只要六王爷愿意。”
月碧落明显轻松了起来:“哦,是六王爷的,那就好。”
“怎么,你又想去找东方芮白?月碧落,你可是他人之妇,不能随便与男人勾搭。”
夏流仁细长的眼睛微眯,很不要脸地警告她。
月碧落站了起来,朝他冽了冽嘴:“想想你自己吧,夏。。。御。。。史。。。”
“我怎么了?”
夏流仁挑眉,一点也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感到无耻。
月碧落朝他竖起一根中指,瞪了他一眼,回了屋里,边走边说:“少喝点,那可是买来招待六王爷,你好歹给人家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