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头也不回的带着我走了。
我无奈道“又扯了一个谎。”
她呸道“倒霉的紧,盛京那么大,偏偏一进城就遇见了他。不说的真实点,他还纠纠缠缠。”
到了济秋堂,柳青蓝披着冬衣坐在堂前挑拣药材,从我们踏入这里他头也没抬。柳红白随意移个椅子坐了下来“哥哥,你还没死,真是祸害遗千年。”
柳青蓝把药材一甩,扔在盘中叮当作响抬起头,眉眼挂着冷漠“你这般兴风作浪还活着,我治病救人怎么能死你前面。”
“柳先生。”
我与他打招呼,他起身行礼“殿下。”
“先生不必再多礼了,那事还依靠先生。”
柳青蓝嗯了一声“你若是想好不悔,从今夜开始,一日一碗汤药,七日之后你武功散尽,我便替你改变容颜。”
“想好了。”
他皱眉欲言又止,指着他刚才挑拣的药材“这些就是了,你拿去煎了就服下。”
我对他行礼“多谢柳先生。”
我捧着药材跟着小厮去了后院药房,一排排药炉底下炉火正旺,小厮为我指了个空药炉就离开了。
我坐在小椅子上将药材倒入其中,摇着蒲扇盯着水色渐渐变成浓郁黑色。
柳红白推门走进道“你急什么,明日再煎也来得及,非要今日喝。”
“他疑心我了。”
“郁相亦?”
“嗯,我得抓紧改变容貌,不然他一定会现我是云笙的。”
柳红白也拿起蒲扇摇一摇加大火焰“所以你何必站在下面瞧他。”
身不由己,只一眼再移不开目光,也挪不动脚步。
一如御史府初见,各自风轻云淡,到现在,我与他还是隔着千山万水。
只道当时一时意乱情迷,静下心仔细想来,我对他只是一位王爷而已,也只是少见知己罢了。
炉下烈火摇曳,一碗浓黑汤药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毫不犹豫一口饮下。
药效来势汹汹,我站着便觉得双手力气渐渐被抽离,手中瓷碗也在颤抖。我强忍着不适把碗递给柳红白装作若无其事“回房休息了。”
一路上步步艰难,刚走进卧房就栽倒在地上。地上出现一滩从我鼻中流出的鲜血,我扶着墙壁勉强站起来走到床边躺下。
这种感觉不是痛,是感觉自己的感知在一点点逃脱身体,视觉听觉甚至触觉都在丧失,脑袋里一片空白。仿佛漂浮在半空中,眼睛睁着不知不觉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