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胥手里拿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隔着一段距离,那独有的苦臭味已经冲入荔知的鼻腔。
“你要去哪儿”
他问。
“去找李管事——”
荔知说,“昨日他还没有分配我差事,我打算去问问他……”
“先把药喝了。”
荔知接过谢兰胥递来的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她自认已经算是能吃苦的人了,但眼前这碗药,怎么闻着比普通的药还要苦臭呢
“吃不下”
谢兰胥盯着她。
荔知怕他疑心,连忙说:“吃得下!”
她深吸一口气,以壮士断腕的心态一口闷完碗里的汤药。
“喝完了……”
她一张脸皱成苦瓜蛋,龇牙咧嘴道。
谢兰胥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只剩荔知端个空碗在原地愣,他是来干嘛的这碗她该还给谁呢
她走出屋门,嘉穗正在院子里踩灭几簇飞出炉子的火星,看见荔知端着碗出来,一脸高兴地小跑过来。
“小姐!”
她一激动就喊错称呼,“你喝完药感觉怎么样了”
“本来伤也不重,吃了药更没感觉了。”
荔知宽慰道。
“那就好,昨日见你脸色苍白,我心里好是担心……”
“没事的。”
荔知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只是辛苦嘉穗了。”
嘉穗反应过来荔知是在说她准备这碗药辛苦,连忙挥手解释:
“不是的,我熬药一点也不辛苦。倒是殿下……是殿下天不亮出去,亲自采的草药。”
“你说,是殿下出去给我采的草药”
嘉穗点了点头。
荔知暗自吃惊,正想说些什么,李管事大步走进院落。
“还有两个呢”
李管事皱眉环视四周。
“这里——”
荔慈恩和荔象生两兄妹分别从自己的房中走出,看上去是刚刚收拾好的样子。
“嗯,人都齐了。我和你们说说在这马场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