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钱?”
他吐了口涎水。“不能,生钱受我恩惠,他绝不会对不住我,有心害桂花的,而况,家中金银细软一应齐全,他若对桂花不利,这些钱财还能保全?”
“为何要你的钱财?一旦动了钱财,他与桂花不就露馅了?我听桂花说过,常生钱跟你出了一趟远门,那生财的本事也学会几分,他因何不能自个去挣那银子呢?他们定然早有预谋,防备你猜疑,因此,用心良苦,家中物什一样都不带走。”
好似有理,又好似哪儿说不清,石顶富拍了拍自个额头。“哎呀!五娘就这份猜料?我还以为你真的知道些甚么?”
“怎地,石大哥这是不信我的话?你呀!太过信人了,你不想想,人心隔肚皮,你待人自有你的道理,可人家怎么待你并非你所能预料的,等你明白了一切都晚了。”
说来是有几分道理,自个就是太信方寨主,如今落到个日夜心神不宁,唯怕哪一日何重越不声不响赶来报仇,他的老命便丢在太信任他人的过失上了。如今,五娘说出此等猜疑,怎就没有它的道理呢?
“生钱离村,我早打听了,是他输光了钱银,出门避债去了,想来应该不会有误。”
“甚么叫不会有误,分明就是大误!被好兄弟背后捅刀子你不愿、也不想承认罢了。让我五娘说来你听好,昔时,你出门不在家中的光景,生钱偷偷摸摸来过你家,我都听村西头的冯胖嫂子说过呢!”
冯胖嫂子与桂花、五娘交集,几个是非婆,成日里嚼舌根,东家长西家短,怕是不能全信。
“五娘,冯胖嫂子甚么人你比我清楚啊!她见风就是雨,她的话你也信?不妨告诉你,那时,我悄悄出门可没同生钱兄弟说过,他必定不知,来我家中也是为了唤我去赌坊玩耍去,你真个多心了。”
“你你你。。。。。。”
气恼的五娘左手指不停地指向他。“愚也,亏你还是走南闯北的,连人的心思都猜不透,你说你还能留得住谁?话我可是说你听见了,别说五娘我没提点过,此事除了常生钱那厮,我觉着就不会有人干出掳劫嫂子的勾当。”
“他掳劫桂花作甚?”
“哎呦呦!你还真的榆木脑袋啊!”
一个起身,扭了扭腰肢,她走动两步,思绪依然清晰。“石大哥不也是对奴家动了心思,做出了常人难以预料的丑事来吗?这世上就兴你甚么事都敢做,常生钱就不能了?”
“桂花貌美,生钱他。。。。。。唉!”
他也坐不住了,一骨碌弹跳而起。“好个没心没肺的常生钱,你石大哥我待你可不薄呀!你竟然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恶事来,好啊!我非得让人找着了你,当面对质,若是你偷了你嫂子,到时候可别怪我无情。”
“总算开窍了!”
该说的话已说出,她叹了口气,落座,自顾自吃酒用菜。
然,石顶富哪能安生,气恼的只会在庖房里转悠不定,一会怒骂两句,一会又疑神疑鬼会不会是五娘猜错了。
待五娘用毕晚膳,她拉着他坐下,斟了满满一杯酒,送到他嘴边,强逼着让他吃下。
屋中充斥着怒火,他“啪”
的一巴掌拍在桌上。“不吃了,我。。。。。。我没那份心思。”
“别那么大的火,我猜你也是无心用菜了,我收拾桌子了啊!一会你还陪我赏月呢!”
她倒有心思说出这作耍的话来,石顶富再难静下心来。几步出了庖房,而后便身影没入夜色之中,不知去哪儿了。
“哼!管你如何,得了我殷五娘的便宜,没个几千两银子我绝不会罢休。石顶富,你一会一个心思,却强来害我,如今,你又想一脚蹬了我,那万万是不能了,我就天天赖在你家里,看你不依了我的常准来。至于你家中的那些个金银财宝迟早都要进我殷五娘的口袋。哼哼哼。。。。。。”
她自言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