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顶富心思深重,他亦念在她与孙桂花交好,遂待她几分客套。“五娘请坐下用早食,莫要见怪。”
“不可,不可,石大哥别管,我到你家来是做下人的,怎敢与主人一道上桌用饭呢!”
“呵呵呵!”
殷五娘活泛,相貌虽然无甚可推敲,普普通通,但她来了石家之后,石家父子都与她和睦。
“怕甚么?我让你坐就坐,我可没当五娘是下人,你坐下吧!”
石顶富说话竟个抗声了起来。
那殷五娘想想曾经,她赶来石家都算客人的,如今孙桂花不知所踪,她受石顶富雇佣,既是下人,也能算得上是半个客人。也好,石顶富话了,她还扭捏个甚么?
坐下是坐下了,但她在石顶富面前可再不似昔日的那份客人模样,坐下亦弓着腰,低着头,轻声轻气的,小口小口用早食。
这三个月里,石顶富亦甚少去县城,甚少去见郑杏娘,去一回,丢下十两、二十两白花花银子便归来,心心念念着儿子秋闱大事,家中孙桂花这个女人家又不知去向,他一个中年男子,没个女人家在他耳畔唠唠叨叨,也没了女人家和他卿卿我我,这份忍耐怕是快要令他无法再忍耐下去。
担惊受怕,就不知何重越甚么时候突兀赶到他石家,不仅要替他父亲报仇雪恨,还着断了擘指,这仇上加仇,石顶富怎敢长此以往安心留在坝沿村?唯待儿子一举高中,当了官,他便随儿子离开,到那份上,有了官家那些个手下护着,他---石顶富才敢无忧。
约略是随意抬多瞧了眼殷五娘,今早便无形之中好似生就莫名臆想,这殷五娘好似是孙桂花归来,正坐在他的面前用早食。
他想避开,不去思念孙桂花,但,兀地,心下生出一股恶念。即使他已然垂,再用完最后的稀饭,打算出门去赌坊。
“五娘,我石顶富待你如何?”
殷五娘噙笑点。“哎呀!多亏石大哥雪中送炭,替我家度过艰难。”
“嗯!你说桂花究竟去了哪里?为何一直不归?她是不是遭逢了甚么?”
殷五娘就怕他提及孙桂花,因着孙桂花一旦归来,还需她留在石家当佣人吗?“这……这我哪知她去哪了呢?按说桂花也真是,好端端的,就没了人影,丢下夫君、丢下继子,这心怎么想的哟!”
石顶富猜测,或许,孙桂花厌倦了他和石任意,在他父子二人离开之当口,下定了决心,一去不返,如今恐已遇上可意的男人,嫁作人妻也难料。
但,猜测而已,仅此不可定论,他仍然托人四方打探。
“五娘,你家男人待你如何?”
他怎会好端端问起她家男人呢?受雇之人,也行石顶富好意相问,殷五娘遂直言,愤愤然道:“哼!那个没心肝的,只管吃喝疏懒,家里的琐事他一概不问,好似这银子能天上掉下来,不愁捡到,若不是石大哥这会雇佣我做下人,我家老小就差去沿街讨饭的命了。”
“哦?”
石顶富怎能不知,穷苦人家的艰难,他到了作奸犯科的地步,皆因活不下去,才铤而走险,也是自个谨慎过人,官府一直都难查出他的恶事来。
“石大哥,你放下碗筷吧!去赌坊玩两把,这儿就交给我好了。”
殷五娘依然噙笑。
还别说,殷五娘相貌平平,这笑起来好看了许多,也似花儿一般勾起了石顶富的邪念。
突兀,石顶富从袖中取出十两白花花的碎银。“先前,我应承过每个月把你三两银子,从今儿起,我每月再多加十两。”
殷五娘瞧见白花花的银子那是喜不自禁,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心下冷笑了起来,石顶富断定她想要这十两银钱,索性,他起身,令人不齿的话随意就出口。“五娘,天上不会无端的掉下银子来,银子是挣来的!你该懂得报答才对。。。。。。”
“嗯嗯嗯!”
她只晓得点,眼中也只有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