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在叶珩的眼中甘坤道也是个江湖骗子?旁人不信,他石任意是信了的,曾亲眼所见日头打西边升起在山林之中。
“不会,甘道长真有道法,过于高深莫测,表哥我留她在茅屋之中修道,只因,我那处正是修道的绝佳宝地。”
叶珩点,若有所思。而一旁的陶迎香可来了兴致,毕竟,曾闻言甘坤道的道法绝,连死人都能救活,可惜未曾见上一面,却不想儿子说那甘坤道就在石任意的茅屋之中。
“你。。。。。。你二人说些个甚么?甘道长在哪?”
陶迎香立时插话。
在表姨母面前无心隐瞒,而况,如今的马知县也不会再为难甘坤道,因此,石任意回道:“甘道长就在孩儿那‘松竹山’的茅屋之中。”
“你竟有这本事?”
陶迎香想都不敢想,眼前的年轻才俊还与活神仙---甘道长有交集。
“这哪算什么本事?孩儿与甘道长机缘巧合之下逢面,又将自个茅屋供她修道留宿之用。她有了修道的地方,可苦了孩儿我,孩儿我自个的地方我去却极不方便了。”
“哦呦!好孩儿,你这话说的,甘道长乃是神仙,你有缘将茅屋供她用用又何妨?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就算八抬大轿请她来,只怕也请不来。”
陶迎香说着便追问起了秘隐。“任意,你说说看,甘道长什么个神法?为何村人都说她是活神仙?”
“娘亲,都说了,那甘道长未必真的有甚道法,都是村人口口相传,难免有误,衙门还在缉拿她归案,可您偏生不听,执意相信她就是有道法,是活神仙,还让孩儿去龙山拜见她,谁料想她竟会留在表哥的茅屋之中。娘啊!您再想想,她若果然是活神仙,何苦与我们这些凡人交集,在娘娘庙里羽化成仙不就成了,信众求她,欢喜了就现现身,替人解忧,那我们这些凡人还不天天争着为她烧高香?”
“你胡言乱语什么,真是不得了了,惹怒了神仙,罚你就来不及了,快快赔个不是。”
陶迎香一脸不悦,双眸瞪着叶珩。
“好好好,孩儿嘴欠,这就朝神仙赔不是了。”
叶珩朝半空拱拱手。
随后,陶迎香含笑朝石任意再道:“任意,表姨母与你初次见上,也不知你的过往,莫非你也修道?”
石任意摇头,眸光闪躲,低下头颅。“孩儿哪会修道!孩儿不过是一个攻书却无成的人,行商却无路的人,孩儿想要的只怕是凡尘难以克成又舍不得放下,最终或许无果的行径。表姨母,您别责怪表弟了,他活泛的紧,来日他做官也好,行商也罢都是个贤能的俊才,不似孩儿我,木讷的紧,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能去的也只有一个地方。。。。。。”
陶迎香谛听不插话,对这位初次见面的表姨侄有些莫名的喜爱,但他的话却令她云里来雾里去,又仿佛听明白了什么。
“表哥,我看你似乎心事重重啊!该不是为了表姨父而忧心吧?”
石任意不好言说明白,自个孤抱特异,非寻常人可明白的,遂敷衍地点点头。
“可表弟我也越瞧越觉着表哥你不光为了表姨父而忧心,你心里必定有事,只是不肯说出来,你瞒不了表弟我的。算了,日后有机会你再跟我诉苦吧!表弟有能耐帮衬的绝不推辞。”
叶珩窥探出异样,而这份异样的猜测竟个猜对了。
陶迎香见不得头回见面就心事不宁的石任意,她轸恻泛起。“好孩儿,先吃茶,用些糕点,不用多虑,往后有什么难处只管对表姨母我说,可听见了?”
石任意自然点。“孩儿多谢表姨母。”
“说过亲戚之间莫言谢,表哥真的太客气了。不说了,瞧你心事重重的,让表弟我带你去后院转转,分分心。”
茶也没吃上一口,叶珩便拖带着石任意起了身,来不及向陶迎香多客套两句,石任意已被拉出了门外。
叶家富庶是富庶,但也没富庶到哪!只不过与寻常富庶人家大抵差不离。亭台楼阁,高屋黛瓦,轩榭小桥,池水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