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保安没有搭理我。他蹿到我前面,径直跑向病房。我赶紧跟在他后面,快到病房时,呼喊声更大了。我希望艾丽西亚不要出事,希望她没有介入——可是我总感觉有一种不祥的征兆。
我拐过弯,看见“金鱼缸”
外聚集了很多护士、病人和保安。迪奥梅德斯正在打电话找护理人员。他的衬衣上血迹斑斑——不过不是他自己的血。两名护士跪在地上,帮助一个拼命喊叫的女人。这个女人不是艾丽西亚。
是伊丽芙。
伊丽芙蜷缩在地上,疼得大喊大叫,双手捂住血淋淋的脸。她的眼部血流如注,什么东西戳在她的眼眶里,刺进了眼球。看上去像根棍子。可那不是棍子。我立即知道是什么了。一支画。
艾丽西亚靠墙站着,被尤里和一名护士控制在那里,不过还没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她显得非常平静,纹丝不动,就像一尊雕像。她的表情使我瞬间想起她那幅画——《阿尔刻提斯》。一脸木然。毫无表情。空虚。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32
我在“金鱼缸”
里等着,看见尤里从急救室出来,我赶紧问:“伊丽芙怎么样?”
“情况稳定,”
他长叹一声说,“这大概是我们能盼望的最好结果。”
“我想见一下她。”
“伊丽芙?还是艾丽西亚?”
“先见伊丽芙。”
尤里点点头:“他们想让她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上午我再带你过去看她。”
“出什么事了?你在场吗?我想是艾丽西亚受到了挑衅?”
尤里又叹了口气,耸耸肩说:“我不知道。伊丽芙在艾丽西亚的画室外转悠。肯定是有什么冲突。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你有钥匙吗?我们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我们离开“金鱼缸”
,来到艾丽西亚的画室。尤里打开门锁,把门推开,然后把灯打开。
在画架上,我们看见了要找的答案。
艾丽西亚的画——格罗夫诊疗所失火的那张画——上面被人涂鸦了。画面上从左到右用红色颜料涂写了“荡妇”
一词。
我点点头:“嗯,这就好解释了。”
“你认为是伊丽芙干的?”
“还能有谁?”
我在急救病房看见了伊丽芙。她被固定在病床上,正在进行静脉注射。她的头上裹着加垫绷带,遮住了一只眼睛。她显得烦躁不安,又生气,又痛苦。
“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