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错,艾达。”
妈妈说道,“我们当时其实有机会去法国的。我没想到这个国家会变得如此无情和狭隘。我真该听你爸的话。”
原来……妈妈送我走的那天说的对不起是这个意思啊!
可这事……真的不能怪妈妈呀!
“一走了之对咱们家来说固然安逸,但留下来才能改变这一切。”
爸爸安慰妈妈道。
接着,爸爸看向我,说道:“艾达,我之前给你的问题,你想好怎么回答了么?之后,你希望我们把你当男孩对待,还是当女孩对待?”
“我……其实还是想当男子汉。”
我小声说道,“我不想当小姑娘。”
“但男子汉不是有某个器官就是男子汉,不然就不会有娘炮这个词了。”
爸爸把手搭在我的背上说道,“能在别人的否定中坚持自己的立场,这是一种男子汉的阳刚。而你拥有这种阳刚之气。”
我默默地点头。
基利曼直到午餐时间左右才回来,他提议带我们一家到餐厅一起吃个午餐。性别纠正中心的餐厅不用花钱,哪怕访客也不例外。
“你每天都能吃到这些吗?”
瓦伦媞娜不可思议地问我。
我喝着杯子里的无渣果汁不想理她,可没想到她故意用叉子把脆皮五花肉的表面刮得哗啦啦作响,切下来一块,嚼的时候还凑到我面前听“咔嚓”
一声。
我已经想象出脆皮五花肉的口感了,正呆时,一滴口水落到桌布上,全家人都笑了。
“艾达,你偷偷吃点,医生不会现的。”
妈妈说道。
“哎,不行。”
爸爸的话让我刚刚升起的希望顿时落空,“医嘱必须要执行到位。这几天就先委屈艾达一下,等回来了爸爸给你做好吃的。”
吃完午餐,基利曼就来到214病房和我们一家谈正事。
爸爸把基利曼递过来的合同和一本厚厚的知情同意书研究了一番后,说道:“这太多了,我一时半会没法给你答复。我要把它们带回去看看。”
基利曼表示没问题,反正那些都是复印件。
“那些补助。”
基利曼送我的家人们离开时说道,“我们可以用欧元来支付。”
这无疑是一个很诱人的条件——物价一直在上涨,但是如果有欧元,或者外币,德国的一切东西都会变得非常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