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雨棠两眼黑,浑身疼痛不知生了什么。
抬头看那床帐,心里判断大概是在哪个客栈中。
床边上,小玲和阿芫坐着在哭,而倩娘冷冷地看她。
“你醒了。”
倩娘指了指桌上的药包同小玲道:“你带着阿芫去给他阿姊熬药吧。”
“谁的。”
只剩雨棠与她两人时,倩娘问道。
“什么意思?”
雨棠一时之间没有明白。
“谁的孩子。”
倩娘有些咄咄逼人地问。
“孩子?”
雨棠心下一阵欣喜,前一阵,葵水久不至,她还以为是宝芝林那大夫说的伤了根本,无法生育。
如今却说她有了孩子,怎不喜出望外。
“当然是洵异的。”
雨棠的声音虽有些疲惫还是难掩那欣喜的感觉。
倩娘看着雨棠,有些不忍道:“可现在这孩子已经没了。”
“没了?”
雨棠这一日的心情瞬间从顶峰跌入谷底,失而复得的心爱之物又重新失去了,且那心爱之物是与心爱之人的孩子。
那剜心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到全身,最后停在她的小腹。
雨棠又像被抄家那日一样,想哭却哭不出来,整个人闷着,仿佛要撕裂开来。
“可洵异离开已经两个月余,若真是他的,为何你这两个月葵水未至,自己却毫无知觉?”
倩娘犹疑问道。
雨棠要如何解释那一日,她被灌了绝育的酒,导致她以为葵水未至是因为伤了身子?
雨棠不想让倩娘知道自己这么狼狈的事。
可倩娘见雨棠不言语,以为捉住了她的痛脚,更是理直气壮地问道:“在家时,你每日同阿芫在一起睡,如何能有机会同少爷……倒是在晋王府时,阿芫不在了几日,才更难说。”
倩娘是个忠仆,却一心只有洵异,为了保全他的名誉,对雨棠一向是落井下石。
“我的孩子是谁的,夏洵异最清楚,不用你在这抹黑我。且你们刚刚也请过大夫来,大夫不知道孩子几个月吗?你们夏家做这个决定,我理解,可你不应该污损我的名誉。”
雨棠倒也没傻,用尽力气对倩娘怒道。
倩娘淡淡笑了笑:“无论是谁的孩子,未婚先孕的就不提名誉了。”
雨棠原本就虚的厉害,听了这话,更是无力争辩,只气得要她离开。
倩娘仍是浅浅道:“你好好养身子,待晚一些,长宁会送你回去,我劝你尽量表现地正常些,不要把这事给晋王知道。不过说起来,你身边也有王府的下人,你葵水几日未至,只怕晋王早就知道,你以后在王府有宠无宠就自求多福吧。总之我不会告诉老爷太太这孩子的事,夏家与你就此切割干净吧。至于小玲,且容她缓几日,下月我们再派人来接。”
倩娘说完便离开了。只剩小玲同阿芫在陪着雨棠。
小玲煎了药同雨棠道:“少奶奶,大夫交代这药要连续喝上半月,把身体里的淤血都排出去了才行。”
雨棠这时才想起要看看那无缘的孩子。
她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自责起自己的马虎大意。
前一段的不爽利原来是因为有了身子。
这个孩子,是她和洵异的孩子。
眉目像他脸型像自己,一定好看极了。
雨棠忍不住想,若这孩子还在,是不是夏家就会接自己回去照料,十月以后,待洵异凯旋归来,雨棠抱着孩子在院里等他归来,他一定感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