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声音很轻,音有些别扭。
宋谨眨了下眼睛,算是回应男人的话。
身影渐渐映入眼帘,头被长巾编织在脑后。鬓边和额角只有少许碎在风中飞扬。
左耳戴着一只垂落至肩的银色耳坠,缀满银饰的腰带,吊挂着铜钱。
“你从哪里来?”
男人在他身边蹲下身,慢慢把他搀扶起来靠着石头,随后拿出一节光滑的竹筒喂了水进嘴里。
宋谨小弧度摇头,声音嘶哑,“不记得了。”
宋谨确实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一切,包括名字,身份,年纪。
“我叫冬至,我是在山脚下现你的。当时你浑身冰冷,我还以为你活不了呢。”
冬至有些腼腆,手指着前方。
宋谨顺着方向看去,巍峨的大山林立,高达万丈,山脚下有一条不是很明显的道路若隐若现。
宋谨小声道谢:“谢谢你救了我。”
冬至局促笑着,摇头,“不用致谢,我们山月夜一般不让外人进去。”
冬至带着歉意,“抱歉,我还不能带你去我家。但我可以留下吃食,有空就会来看你,等你身体好一些了,我再指路让你离开。”
“哎,你别哭啊。”
冬至有些手足无措,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帮他擦掉不断滚落的眼泪。
宋谨微微往旁边躲开,冬至涨红着脸。“对不起,就算你哭我也不可能带你去我家的。”
宋谨小弧度摇头,“冬至,谢谢你。我,我能在这儿待段时间吗?”
冬至笑意温浅,“可以的,今天很晚了,我要回去了,明天我再找时间来看你。”
宋谨目送着冬至离开,看着他在前方背上背篓,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
夜晚有些冷,本来就受伤严重,身子骨弱。
宋谨眼皮子沉重,双手垂落在地,陷入了深沉的昏迷当中。
——
等宋谨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一层厚实的被褥。脑袋昏沉,嗓子像在冒烟一样。
“醒了?”
是冬至的声音。
散着浓郁苦涩的味道充斥在鼻息,宋谨偏头看去,眼前有些模糊重影。
“冬至?”
反应慢了半拍,后知后觉才明白他应该被冬至带来了家中。
冬至把宋谨搀扶着靠在床头上,才转身端着黑乎乎的药喂进他嘴里。
宋谨眉心轻蹙,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滚落。口腔被苦涩侵蚀着,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