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陵川恼羞成怒,很不客气地吼了回去。
“我难道说错了?”
裴笑自家爹娘都不认账,何况一个季陵川,当下就指着他的鼻子骂。
“外祖母哪里一点对不起你,你要谎称是外祖父的意思把她单独落葬?怪不得她棺材合不上,就是你害的。”
“你……”
季陵川又气又急,也回骂,“你姥姥的,少他妈管闲事。”
“不管就不管!”
裴笑冲到晏三合面前,“你也别管,谁爱倒霉倒霉去,干我们屁事,操这份闲心做什么?”
“裴明亭,你,你,你……”
季陵川捂着胸口,气都倒不过来。
“啪!”
一只茶盅应声而碎。
两人都呆住了。
“你,坐回去,闭上嘴。”
晏三合目光一斜,再看向季陵川:“你,给我说实话。”
裴笑白眼珠子套着黑眼珠子,狠狠地瞪了季陵川一眼,乖乖坐了回去。
小畜生!
季陵川在心里骂了一句,咬牙道:“晏姑娘,我从小是在嫡母跟前长大的,我……”
嫡母是个温柔似水的妇人,教他读书,教他做人,一腔母爱统统留给了他,半点没有私藏。
“晏姑娘,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
季陵川长长叹了口气,“我十岁前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她亲生的,直到她去世,我才知道真相。”
晏三合:“所以,在你心里,她才是你真正的母亲?”
“是!”
季陵川眼里慢慢渗出泪。
“她一口饭,一口汤的把我喂大;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养大,我要报恩,也必须报恩。”
晏三合没说话,目光一斜,去看角落里的李不言。
李不言冲她轻轻一摇头。
别信。
男人靠得住,母猪能爬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