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漠一走,整个君侯府便空荡了下来。
但巡逻的守卫越来越多。
楚长宁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侍女伺候,她观察了此人好几日,会武,看起来像是暗卫死士。
楚长宁不管她,每日除了出去听听戏曲,就是回燕家祈福,日子过的逍遥。
燕都距离江东远,走水路也要五六日。
燕北漠一路坐着楼船下了阒都。
阒都的官员早就听闻消息了。
月色下,江边码头,站着一群官员,看到浩浩荡荡的楼船顺着西南水线驶来,立马恭恭敬敬的站好。
“下官严令携阒都城所有官员恭迎燕侯圣安。”
十几艘楼船停靠江边,男人被簇拥着走了出来。
他一身锦缎黑袍,头戴玉冠,沉静的面孔如白璧无瑕,月色下灼灼风华。
燕北漠看着码头上的一众官员,走到为的严令身边,亲自将他扶了起来,面容温和。
“多年未见,严大人老当益壮啊。”
严令顺势起身,笑道。
“燕侯过誉,下官已经备好酒宴,还请燕侯移驾府邸,让下官尽地主之谊,为你接风洗尘。”
天下世家以燕家为,士庶之分天差地别,世家子弟生来就享有荣华富贵,可位列三公九卿。
但这个燕北漠,身为世家子弟,却与北方诸王相争多年,几次北征,掠夺疆土,手段更是狠辣无情,对亲兄长狠下杀手。
如今亲下江东,更是不善啊。
严令心中惶惶然,但面上恭谨的带人回了府邸。
府里早已备好佳宴美酒,屋内金兽熏炉,富丽堂皇,美姬起舞,美婢侍奉玉箸于桌前。
燕北漠高坐主位之上,漫不经心的看了一圈,目光定在了一个偏僻角落的白衣书生身上。
“严大人,这位是?”
严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底一咯噔。
“白洵,还不过来见过燕侯。”
被称作白洵的男子恭敬的起身,“草民白洵叩见燕侯。”
燕北漠轻笑,“听闻陛下派了一群门生前来阒都,商讨胶州流民事宜,想必这位就是陛下的门生。”
白洵跪在地上,背脊挺直。
“草民定不负陛下重任。”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皆是喝酒不语。
新帝得世家扶持,却在登基之后大肆重用寒门子弟,早已引得世家不满,要知道,旧帝在位之时,寒门根本没有入朝为官的机会。
士族视寒门如奴仆之子,同吃同住都会遭到世家耻笑。
这天下,是世家的天下。
新帝作为世家的棋子,却妄图推翻世家政权,世家岂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