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洵自然也知道,还以为燕北漠看他不爽,想要就地杀了他。
岂料,燕北漠只是淡淡一笑,“胶州各地势力繁杂,白公子既是奉陛下之命,严大人定要慨慷相助。”
话出,众人心思各异。
严令笑着应和。
如今天下战乱,北方诸王争霸,燕北漠多年征战,行事作风完全悖离世家门阀的祖训,本就是个大逆不道的性子,他说出这话,他是一点不诧异。
“燕侯舟车劳累,下官敬你一杯。”
燕北漠举酒,其他的大人也都纷纷跟着敬酒。
酒过三巡,严令以目示意美婢上前去伺候,可还没靠近,便见主座上的男人似是喝醉了,站了起来。
严令特别知趣的结宴,命婢子领着人去厢房歇息。
月上窗来,书房内,坐了一屋子的人。
原本在酒席上喝醉了的燕北漠此时淡淡的坐在主座上,神色冷静,丝毫不见醉意。
“都回去了?”
“是。”
“他现在在哪儿?”
严令恭声道,“家主还在军营,应该收到了消息。”
燕北漠脸色淡淡,“人都清理干净了吗?”
“没有活口。”
燕北漠把玩着手里的黑珠子,“带上他,明日亲自去见一趟老爷子。”
燕家主此次来江东,是为了阒都的那十万兵权,原本打算收编江东,交给在江东任职的燕梁玉。
岂料,来了没多久,就听说燕梁玉失踪的消息。
他立马命人赶回燕都,还暗地里派人刺杀燕北漠,拦截他来江东的路。
可燕北漠在北地多年,身边能人高手无数,自己内功深不可测,杀手连他的身都近不了。
天还没亮,阒都军机要处。
燕家主听闻燕北漠昨夜便来了江东,就一直瘫坐在椅子上。
屋内的光线昏暗惨淡,天边的白光如细钩子丝丝缕缕的渗进华丽的楼宇,打在他的脸上。
四周一片黯淡。
他不知坐了多久,外头兵器嘶鸣之声突然四起,打斗激烈。
鲜红的血哗的溅满整个朱窗。
他被这动静惊了一跳,立马大喊,“来人,来人--”
没有人回应。
这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