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画出完整的九地符阵,再从中挑出壬符与癸符。
既然命名为壬癸符阵,顾名思义,那必是以壬、癸两符融合为阵枢,再辅助以其它遁甲符、融合符、秘藏符抟揉为阵。
可少年遇到的第一个难题就是这阵枢。
壬、癸两符,即可融合成壬癸“幼女奸淫”
符,也可融合成癸壬“复见螣蛇“符,取用哪一个呢。
“瞎想什么,试试不就知道。”
昆韶半躺在春椅上,头都没抬,就举重若轻地化解了少年的纠结。
他以东篱境界成就一代名师,绝不是虚有其表,名不符实。
师之所以为师,不是因为他全能,无所不知。
而是因为,他有一套解决棘手疑难的转圜方法,有在绝境中看到生机的洞察力,和永不言弃,但绝不固执的灵活性。
少年依言而行,就在这花园里的青石板小路上。
他用蒙蒙着金色雾气的银样镴枪,把符刻画在青石板上。
一块刻“幼女奸淫”
,一块刻“复见螣蛇”
。
青石板上出现两颗鸡卵大小的水球,一样的清澈透明,滴溜溜的圆。
“这?”
少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看看昆韶,昆韶仍在春椅上半躺着,仰望秋日碧霄,仿佛已置身红尘之外。
他看看雁哈哈,雁哈哈也在看着他,仿佛在说问,这是啥?
少年又去看看昆韶。
昆韶把九地符放回桌上,回了他个无奈的表情,道:
“我又不懂符、阵这些玩意。”
他半躺在春椅上,索性闭上眼睛,不理不问,而且拒绝打扰。
雁哈哈记起昆韶说的“试试不就知道”
,也就谨遵师命。
他上前,用脚尖踢了踢“幼女奸淫”
水球。
“幼女奸淫”
水球晃了晃,幌得雁哈哈体内的力量陡然暴起,眼前骤然有雪花飞旋,刹那旋成斗大的一团。
他的脸部扭曲得变了形,如恶鬼一般,好似极度痛苦。
少年也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怕伤了雁哈哈,连忙拿笔画了一枚癸符,揉成团,一把塞进雁哈哈手心里。
顿时风息雪消。
“幼女奸淫”
的水球也没了踪影,承载它的青石板,成了粉末,比面粉还粉。
而雁哈哈的手心里,也只剩一撮纸灰。
他不等气血平静,扭曲的面容恢复,就喜滋滋地道:
“这枚符的功用,是挑逗起体内的力量,使他们暴乱,彼此混斗。
逼着你动用所有的力量去镇压,去安抚。
过程极其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