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太自认有几分识人的本事,见凌素素惶恐又迷茫的模样,心里头料想,当中估计有什么误会。
她抓紧凌素素的手,微微顿了下,眸色凌厉又不失偏袒:“你既然没做,就坦坦荡荡随祖母回去,让你堂哥给你主持公道。这风影楼虽可怕,但我们凌国公府也不是好惹的。谁人要想往你身上泼脏水,咱们也不会站着任人泼。”
凌素素接到祖母暗示的目光,很快也调整了情绪,强迫自己不去看地上惨死那人的面容,扬起下巴,端着凌府嫡女的姿态,努力保持从容跟着祖母返回凌国公府。
马车上,凌素素看了母亲温卿一眼,最终失望地收回视线。
她的母亲自始至终好似都在神游,魂魄不附体般。亲生女儿生这么大的事情,她问也不问一句,永远那幅伤春悲秋的模样。
而坐在她旁边的二房伯母凤玉珊瞧见她母亲这模样,也是不屑地轻嗤,嘴角微翘,一副暗自得意的模样。
长房和二房向来不对付。
长房越是落魄,二房越是得意,说不定长房没落,二房的还能掌权呢!毕竟都是凌老太所出的嫡子。
二房嫡母凤玉珊那点心思,也不是特别难猜。
马车抵达凌国公府时,门口侍卫神色隐隐,小步上前告知凌老夫人:“状元郎在堂内等候您多时。”
凌老夫人微微颔,就不信这世上有这般凑巧的事情,想着约莫跟梨园的事情有关,就转身对着凌素素、大房二房的嫡母吩咐道,“你们且随我同去。”
说着,凌老太步履生风,气度凌凌走入堂内,先是见到凌素素的贴身丫鬟冬香被绑住,浑身带血地倒在地上,气息奄奄,又见一旁的林墨染眉眼淡淡,气定神闲的模样,好似冬香的惨状跟他半点关联都没有的样子,还没来得及问责,林墨染缓缓起身。
他对着凌老太客气行了个礼,将今日生的事情简述了一遍,又意味深长看了凌素素一眼,“子墨相信凌国公府二小姐,为人知书达理,断然是不会因为秀女榜这种虚名而对府上的其他姐妹动手,想必当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便私下把人给老夫人带来,以便老夫人得以查证。”
凌老太眼瞳聚了聚,心里头暗忖:好个状元郎,明明对她府里的人动手了,还一副“我是为你好”
的样子。
既要下他们的面子,还要讨要人情。
这个人的城府和算计可谓深沉!
思及此,凌老夫人住着拐杖的手紧了几分,如若让她寻得这个背后暗算他们的小人,定然不会放过!
今日的凌国公府,无论是在众人面前,还是在风影楼、新任京昭尹林墨染面前,都丢了面子!
一开始完全不知实情经过的凌素素闻言,气到双颊涨红!
只要听到林墨染说街上的人是如何议论她,她的心就多颤一下,想也没想就跪了下去,铮铮挺着腰脊:“祖母要为我做主。这件事,我根本不知情。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我根本做不出来。我确实给表妹要介绍绣纺,但绝不是幽逸坊,而是我们凌国公府经常光顾的清幽坊。”
林墨染闻言,淡漠说道:“人是你们凌国公府的马夫给拉去的,老夫人可从这条线索下手。既然涉及家事,子墨也不方便插手,就此告辞。”
说完,林墨染带着随从人员离开,留下在侧面偷窥的凌蜜满脸娇羞:原来他的表字叫子墨。
子墨,子墨。
凌蜜觉得这是个念一遍就心里头生出甜头的名字。
然一记摔茶碗的铿锵声,直接打破凌蜜满脑子旖旎的想法。
:你们觉得凌素素可怜不?无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