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蓦抿紧薄唇,听她方才那一句话,便知今夜她坐在庭院里与人有约。心底生出一股子外出归家的丈夫,抓到私会情郎的妻子,怒意在心头翻搅。
谢桥眼中惊诧,脱口而出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还有半月?”
“我打搅你好事了?”
秦蓦大刺刺的在她身旁坐下,咬牙道:“玉儿大婚!”
语气里,透着一股子狠劲,为她对他的事丝毫不上心而恼怒!
可他的人都不曾被她放在心上,他的事又如何能被她惦记?
秦蓦嘴角扯出一抹冷嘲。
谢桥心中意外,秦玉是被许了亲事,倒没有料到她的亲事这么快!
秦蓦人在南阴,那么秦玉的亲事谁张罗?
“你回来张罗她的亲事?”
谢桥想了想,秦玉与安远侯府里的人撕破脸,除了秦蓦无人对她的婚事上心。
闻言,秦蓦眉心皱成几条深刻的痕迹来,透着浓烈的不满:“她明日成婚,你没有拿到请柬么?”
谢桥想了想,没有人送请柬来。秦蓦阴沉凶狠得要吃人的目光,仿佛她敢摇头就咬断她的脖子。令她一时捉摸不定,扭头看向身后的明秀。
“小姐去南阴的时候送来,奴婢忘了与您说。”
端着瓜果来的白芷说道。
谢桥目光含笑的看着秦蓦,这可怨不得她不知了。
秦蓦薄凉的看她一眼,漫声道:“我来拿添妆的东西。”
谢桥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添妆?她与秦玉无亲无故,关系也不亲厚,为何要添妆?
“你是她嫂嫂,不该添妆?”
秦蓦理所当然的说道。
谢桥看着他眉眼间神采飞扬,抿紧唇,垂目道:“郡王慎言,我何时与你议亲了?”
秦蓦端着茶杯的手,指腹慢慢的抚动莹润细腻的杯身,侧头看着她,眼底流转着的光华似乎能将明亮的月光掩盖:“南阴之行,你不记得了?”
谢桥眼底满是疑惑。
秦蓦提醒她道:“人人避你如蛇蝎,只有我一人亲近你,那时便说待你病好,你便应允嫁我。”
谢桥翻了个白眼:“我何时答应了?郡王莫不是得了癔症?”
简直一派胡言,她是病了,没有病糊涂,并没有应允这件事。
“当时你也没有否认。”
秦蓦见谢桥耍赖,一双剑眉缓缓皱了起来。
他一副赖定她的模样,谢桥冷笑,并不理会。
“我并非是你良人,你所求的是谁?”
他一手撑在她身后的石墙上,朝她倾身而去。
这动作太突然,谢桥仰头靠在石墙上。
“你想要的是什么?”
秦蓦步步紧逼。
谢桥沉声道:“相敬如宾。”
给她应有的体面、尊重与地位。“脾性相投。”
日后不会意见不合而矛盾丛生,因而争闹不休。
秦蓦盯着她的脸看了良久,收回长臂,站起身来,冷笑着看她一眼。暗哑的嗓音透着一丝郑重:“你如何笃定,你要的这些,我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