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什么?”
仔细看了看齐若白的舌苔和眼睑,沈晏明神色严肃:“千尾草,比徐统领的症状要轻许多,想必是将草汁稀释,逐日增服。”
“……”
宁朝阳闭了闭眼。
她问:“可还有救?”
沈晏明欲言又止,最后只道:“看看派人去徐州还来不来得及。”
宁朝阳立马出门找人,走得太急,膝盖撞在了门板上,嘭地一声响。
沈晏明站了起来:“朝阳。”
“无妨。”
她站直腿继续往外走,冷静地安排人手去徐州捕鱼带回,又往凤翎阁递了信,挪用几日休沐。
齐若白乖巧又安静地躺在床上,若不是嘴唇微微紫,便真像只是睡着了。
宁朝阳压低声音问许管家:“我先前让您清理内院,您可清了?”
许管家焦急地点头:“老奴是照主子的吩咐做的,清理了几个手脚不干净的,又打走了几个爱打听的。”
“东院里之前用的人呢?都送走了吗?”
“有两个堪用的,还,还留在东院洒扫。”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宁朝阳拳头紧了紧。
比起愤怒,心里先冒上来的竟然是浓浓的无力。
“多摘些花来吧。”
她低声道,“我陪陪他。”
从这里到徐州往返最快也要七日,而齐若白已经开始呕血。一天十二个时辰,他几乎只清醒两个时辰,有时在白天,有时在深夜。
一连两次睁眼都看见了宁大人,齐若白缓慢地眨了眨眼:“原来许愿有用啊?”
宁朝阳将药端给他,轻声问:“许了什么愿?”
“想让大人别那么忙,多来我这儿歇会儿。”
他笑,干裂的嘴唇一扯,血珠跟着就冒了出来。
低低地应了他一声,朝阳捏着手帕就按上他的唇瓣。
“大人真的待我很好。?????”
他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为什么会这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