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哲微微一怔,抖著肩膀笑了笑,「還挺聽勸。」
康哲預想的一點沒錯,莊念坐上車報了個地址之後就直接睡了過去。
說睡不太貼切,暈過去更合適一點,車快點連呼吸都聽不見的那種。
要不是這人始終皺著眉,還真讓人擔心他是不是還活著。
被康哲搖醒時莊念朦朧的眼底帶著藏不住的難過,仿佛在夢裡也經歷了不好的事情。
他掃了一眼窗外,已經到了小區外面。
康哲要送他上樓,被他道了聲謝果斷拒絕了。
下了一夜的雨,氣溫又降了幾度,小區外面的早餐車卻已經風雨不誤的排列整齊。
莊念和晨起鍛鍊的大爺大媽擦肩而過,遇見幾個面熟的親切打了聲招呼。
「莊醫生,剛下夜班吧。」
莊念笑著點了點頭,加快了腳步。
走廊里氣息陳舊,卻能百分之百的安撫一個念舊的人的心。
叮---
電梯門拉開,莊念低頭從口袋裡摸出鑰匙,一抬眼,鑰匙從掌心滑落,叮叮噹噹磕在地面上。
「顧。。。」
莊念眨著眼低下了頭,剛一開口就收了音,躬身撿起鑰匙。
顧言還穿著昨晚那身衣服,斜倚在冷牆上垂著眸子,指尖夾著一支未點燃的煙。
他在這等了一爺夜?
顧言眼底的情緒太重,莊念不敢細看。
顧言是什麼人。。。他那麼驕傲,那麼好。。。
他昨晚當著顧言的面吻了他的朋友,又醉醺醺的和他的朋友離開一夜未歸。。。顧言應該不屑於再看見他的。
為什麼他還等在這。
莊念的眼眶酸脹的發疼。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現在有人直接敲暈他們,讓他和顧言都不要一次又一次的經歷這些。
「回去吧。」莊念在他身邊駐足,「我有點累了。」
顧言斜靠在牆上,拇指和食指攆動菸嘴。
「我是來。。。」顧言開口,突然發現這三個字沒能發出聲音。
他重清了清嗓子,「我來確認你是不是安全。」
目光落在莊念的手腕上,他咬緊了牙根,悄無聲息的做了幾次深呼吸,啞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莊念捏著鑰匙的手猛地一顫,茫然的抬起頭。
顧言雙手插在口袋裡淺淺一笑,眼睛紅著,和對方一樣面色蒼白,「我纏著你,是因為我以為你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