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感冒可不是什么小事。"
吴团长直起身子,将手里用红木匣子给到林伯,"
这是我托人带的高丽参,特别适合滋补元气,还麻烦林伯安排着炖着鸡汤。”
林伯没接,双手依旧合十地放在腹部,微微欠了欠身子,“谢吴团,兰烛姑娘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吴团长伸出去的手尴尬地停在空中,江昱成一大早就给他打电话,还帮兰烛请假,弄的他是半点睡回笼觉的心思都没。他之前觉得江二爷对这姑娘不闻不问的,又忌惮海家的势力,明里暗里的,没少给兰烛委屈受。如今乾坤大转,他要是再不审时度势地来表明自己的态度,以后还怎么继续在剧团里当他的团长。
京剧虽然日渐式微,但他怎么说,也是槐京城里最有名气的剧团的团长,靠的大树是江家,没道理要自掘坟墓丢了饭碗。
只是几秒,吴团又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是,浮京阁要什么没有,我还自作聪明的拿东西来,想必有二爷的照拂,兰烛姑娘的病应该也马上会好起来的。”
兰烛想到之前她为了多赚些向组长讨要来的接下去排的满满当当的龙套角色的档期,怕吴团是以为她飞了高枝就看不上罢演了,宽慰道∶“吴团,您不必担心,明天我就照常来,不会耽误陈组长手下的那几个戏的。”
“哟,您说的是哪里的话,林组长手下那都是小活,哪能让您去啊,二爷亲自发话了,咱不是每个月都有中大剧院的独立演出嘛,往后您就安心准备这戏。
“中大剧院”
兰烛一脸诧异。
“可不是嘛。”
兰烛含笑扣了扣杯盖“您说笑了。”
“那可不是说笑,能上中大剧院演出的,那都是神,你比方说现在很火的桂砚芳、杜澜朝……那都是是常客,换句话说,只有那前途不可限量的角儿,才能登上那样的舞台……”
吴团长边拿着茶盏往嘴里送,边津津乐道。
兰烛依旧笑,托着腮帮子,“那我这小家子上去了,岂不是贻笑大方,丢了吴团的面子。”
“哎——”
吴团长呷了口茶水,摆摆手,“您自然是那个前途无量的角儿,您跟从前不一样了,从前您是明珠蒙尘……”
兰烛依旧单手托腮“哪不一样”
吴团“如今您是二爷身边的人……”
兰烛收起手,端着茶∶"
所以吴团长认为,从前的我,渺小如尘埃,入不了你的眼,不是因为我学艺不精,而是因为我无权无势;如今我坐在这里跟你讲话,你对我礼让三分,不是真觉得我明珠蒙尘,而是怕我在江二爷那儿,告你的小状?”
吴团长没想到兰烛会这么不给他面子,他面色一僵,神情揶揄“阿烛姑娘,您这话,说的也忒难听了,这也是二爷的意思,中大剧院是个好机会,您要是接了,不愁没戏演。”
“我接了,那原本排期的演员,是不是就没戏演了。”
“这、这舞台功夫,不就是能者居上嘛,哪能管得了别人的死活。”
“你当时撤了我的报名,也是这么对海唐说的吗”
吴团一下子变了脸色,他脚下一软,扶着椅子才能勉强站住,“阿烛姑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也是混口饭吃,实在是海家逼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