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吴团长回去吧,您那中大剧院的戏,该给谁演就给谁演吧,我往后的档期都排满了,林组长那儿,我还有好几场。”
“这…阿烛…”
兰烛没再听吴团长继续说了,让人送了客。
等人走后,林伯在一旁恭敬地说到∶“阿烛姑娘,中大剧院,的确是个好机会。”
兰烛礼貌回复“林伯,我有自知之明,那些,还不属于我。”
林伯“您拒绝了,恐怕二爷,会不高兴的。”
水
夜间,他坐在长桌对面,双目微阖,舀着正对着他面前的乌鸡汤∶“身上的酸痛劲,消散的差不多了吗”
兰烛原本划拉饭的手微微一抖,脑海里想到的是清晨那些混在雨水里的画面,她把头埋地更下去了些,嘴里含着饭,含糊不清地应着∶“嗯,好多了。”
“晚上让陈嫂送点药去你房间,别发炎了。”
原先在他手上的鸡汤辗转到她面前。
兰烛的脸随他说完这句话一下子变得通红。
在清晨那场大雨的梦幻交织里,她整个人跟只虾一样蜷缩在一起,轻轻一碰,身体第一反应就是拼命的后缩。
他算不上温柔,配合了许久之后,才勉强顺利。
她红着脸推脱“不、不、不用了。”
“不疼了”
“嗯…就也还好。”
江昱成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人,她额头上有层细密的汗,窘迫的样子跟清晨时如出一辙,便知她惶恐不及,恨不得对他说让他别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没有再说这事,换了个话题。
“吴团长下午来过了”
“嗯。”
江昱成拿起月光绸桌布擦了擦手,看着她吃,“关于中大剧场的事情,你不是很满意?”
“没有,是我艺不配位,不敢在中大剧场演出。”
“在中大演出的,也不全是名家大家,也有些梨园世家的孩子,会在上面练练胆子。”
是啊,上中大剧院的,的确不是所有的人都拿到过行业内的美誉和无上的荣耀的,那名单之外的人,哪个不是凭借着各种关系进去的。
她兰烛现在想进去,意味着也是要借着江昱成这层关系。
兰烛“谢谢江二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记得那中大剧院是老艺术家齐龄先生设立的,他当时遇到在山城白日当挑夫,晚上借着路灯练习的老生徐先生,感动于他戏大过于天的精神,在剧院提了“为天下有才之人而开’的题词,这才让梨园一行心向往之。”
林伯在一旁听得七上八下。
兰烛说的这段往事,别说江昱成了,就是林伯,也听到过。
这故事不假,只是兰烛现在说起这个事情,岂不是讥讽那些走了后门攀附关系有辱齐龄先生自费建立剧院的初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