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总,三年里,你除了给我安排一部连制作组都临时跑路的烂尾剧,和一部人设稀烂只为衬托红花的烂综艺,我不另谋出路难道还要眼巴巴等你施舍一口?”
时倾反问。
宁海桥悠然自得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如果他端起杯子的手没有微微颤抖,是真的会相信他此时面对时倾的质问是游刃有余又从容不迫的。
“说说吧,如果不是有人向你抛去了橄榄枝,我不信你不会摇尾乞怜求我给你一口饭吃。”
时倾一听,乐了。
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脸。
“随你怎么想,三个月后此生不再见哈。”
时倾说完,转身就走。
宁海桥终于喝上那口茶水,对着他的背影道:
“你的意见我收到了,下午的论述会记得来。”
虽说艺人去留要七成以上股东高层投票决议,但现如今当家做主的是他宁海桥,那些人还不是要看他脸色行事。
时倾,你不会真以为你能这么轻易走掉吧。
盛惊澜刚从右侧电梯出来,余光看见时倾进了左侧电梯下楼。
他沉默片刻,去了宁海桥办公室。
一进门,便感受到宛若狂风暴雨来临前一般的压抑气氛。
宁海桥坐在桌前,双手交叉抵着额头,脸色极其难看。
盛惊澜随手拿过桌上的杂志,垂下眼睫,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似是漫不经心道:
“你的脸色很难看。”
宁海桥重重吐出一口气,身体像是发泄般用力向后倚去。
他疲惫地揉着没心,过了许久才道:
“时倾合同到期,说要走,我估计他已经找好了下家。”
就好像听到不认识的人做了个随便的决定,盛惊澜依然在看书,声音平稳:
“是么。”
“下午由股东们投票决议他的去留,他说了不算。”
宁海桥直起身子打开电脑。
他要查查时倾最近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打算和他抢人的,说不准就在这些人当中。
下午,公司会议大厅。
一张椭圆形长桌,最上座是宁海桥,紧接着左右手分别是盛惊澜和二股东,再往后就是些不重要的甲乙丙丁。
时倾等人全部到齐才姗姗来迟,卡点进了会议室。
今天的大家都穿得格外正式,盛惊澜也不例外。墨蓝色的笔挺西装搭配如雪白衬衫,铁橛兰造型的扣拖捧着海水蓝色的钻石袖口,极有质感。
他着实很显眼,时倾一进门视线就落在他身上。
乌发浓颜,自然抿起的唇,弧度漂亮且凌厉。
盛惊澜淡淡看了眼时倾,很快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