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霖由衷的感慨,不过他现此话一出,墨铭脸色立刻黯了下去,又连忙补充一句:“可是无论怎样,他的奸佞已经深入骨髓,无可救药了。”
暖阳不傻,听到墨铭和墨霖的对话,心底也已经明镜似的,要说不吃惊,那是不可能的,以沈柯的身份,他身边怎么会缺少女人,暖阳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在心底,一种女性独有的虚荣感也油然而生。
“那我们……”
墨炎还小,对两个兄长的话不甚明白,他只想知道一个明确答复。
“尽管其变,即便不出战,也切不可掉以轻心!”
墨铭胸有成竹的说:“沈柯不会一直这么拖着,想必几日内,就会有消息传来。”
果不出墨铭所料,三日后,臧国派人送来了一封密函。
墨铭将密函看完,脸色一进如罩千年寒冰,他一掌拍在案上,深厚的内力差点把那红木案震了个粉碎。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大兴宁愿用血战来保护海澜城,只要我墨铭活着,他就永远别想达成心愿!”
臧国来使战战兢兢的离开大营,暖阳才有机会把被墨铭握成一团的密函展开来瞧一瞧,看过之后,她也终于知道一向沉稳的墨铭为什么会大动肝火了。
原来沈柯要他把暖阳作为筹码送去臧国军中,臧国便即刻撤军,永不进犯海澜城。
又过几日,臧国方面再无消息,所有人心中都在揣测,沈柯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是夜,墨铭去与墨霖议事未归,暖阳百无聊赖的呆在帐中借着灯烛看话本,正看的入迷,忽觉眼前光线大增,差异的抬头,却见一个面生的小厮正掌着灯,满眼笑意的看着自己。
那双眼睛,暖阳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错认的。
“你跑来这里做什么?七殿下?”
暖阳坐直身子,拉开与对方的距离,语带讽刺的笑问:“或者,我该叫你太子殿下么?”
那小厮哈哈大笑,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沈柯那张俊逸的脸孔:“我的暖阳果然对我了解极深,怎样都可以认出我来。至于我为什么来这里,我只能说,你不就我,我只好来就你了!”
暖阳轻笑,故意曲解沈柯的意思:“我想太子殿下可能还没有搞清状况,现在你身在大兴军营中,能否自救,都还是未知吧!”
“此言差矣,暖阳实在是有些看扁我了,”
沈柯说的一脸委屈,眼中却精光外露:“即便是在大兴军中,如果我挟持了主将夫人,那么以你所见,那些人是否敢上前伤我分毫?”
“太子殿下还是不要绕弯子了,有话不妨直说。”
暖阳收起笑意,绷紧脸庞。
“我要你跟我回臧国,之前求你去做王子妃你不愿意,那么现在太子妃的位子,不知暖阳是否有意?”
沈柯脸上笑的轻松,面颊的肌肉却分明僵硬着,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太子殿下说笑了,刚刚你也说暖阳是大兴国的将军夫人,所以请恕暖阳福薄,做不了那臧国的太子妃。”
暖阳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用刚刚沈柯自己的话堵了回去。
“那若我抢掳你回去呢?”
沈柯似在说笑,却有欺身向前之意。
暖阳冷然:“太子若执意如此,我也只好咬舌自尽,以死明志。”
沈柯的动作因为暖阳的这一句话瞬间僵住了,包括他脸上的笑容。
“为什么?”
他不甘心的问,眼里多了一抹伤痛:“给我一个让我心服口服的理由。”
“因为爱。”
想起墨铭,暖阳的眼中满是柔情:“因为我爱他。”
“他哪里好过我?”
沈柯此刻已经放下了狂傲和身为臧国太子的尊贵身段,变成了一个求爱不得的普通男人,他只想知道,自己这么执着的追求,为什么却无法换来心仪之人的芳心。
“因为他能够给我你给不了的东西。”
“一派胡言!”
这句话似乎刺痛了沈柯的自尊心:“我身为臧国太子,将来登基便是臧国的王,难不成堂堂臧国之王,却不如一个大兴国的将军么?我倒要听听看,墨铭到底能给你什么,却是我沈柯给不了你的!”
“全然的爱。”
沈柯一愣:“你还是觉得我对你只是不甘?”
暖阳摇头:“我相信你的心意,只是,你没有搞懂什么才是全然的爱。”
沈柯困惑的看着暖阳,一言不。
暖阳见他这副模样,索性和他说个明白:“沈柯,我承认,曾经我真的对你动过心,虽然那个时候你叫季平。”
沈柯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然而暖阳接下来的话却彻底浇熄了它。
“或许,比起墨铭,你对女人更有诱惑力,更懂风情,更知道怎么去打动人心,这些很诱人,我承认,只不过,你算计太多,让你的感情变得不纯粹了,如果一份感情里,加入了太多的自我,那么,它就不是全然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