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
沈柯迷惑了,他看着面前的暖阳,觉得既熟悉,又陌生,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小脸上,多了从前没有的笃定。
“想想最初吧,”
暖阳平静而有耐心的说:“想想你对我的追求,或者说你表达爱意的方式,设计绑架、对青儿下毒,软禁我母后,要挟我哥哥,你总是试图抓住我的软肋,让我无路可走,逼迫我只有选择和你在一起。”
“那是因为我爱你呀!”
“你还是不懂,”
暖阳摇摇头,叹了口气:“以爱的名义逼迫,也仍旧是逼迫,真的爱一个人,并不是要不择手段的强迫对方选择自己。”
“我确实不懂,”
沈柯苦涩的伸手去拉暖阳:“你分明对我有意,那么,我用些手段,又怎么能算作逼迫?”
“因为你从来不给我犹豫的机会,也不给我选择的空间。”
暖阳抽回自己的手:“你的爱太过专制,太过咄咄逼人,太让人喘不过起来。当一份感情里被掺入了强迫的味道,那一切就都变了。”
“那墨铭呢?他又好在哪里?让你如此死心塌地!”
沈柯握紧拳头。
“记得那一次,你软禁了我母后,要挟我做你的王子妃么?”
暖阳问。
沈柯点点头:“而你选择了留在墨铭身边。”
“你只知道结局,却不知道过程,”
暖阳的眼神变得柔软:“墨铭他早就看出我对你动了心,所以,他当时是有心要成全我的。”
沈柯闻言,浑身仿佛石化了一样,盯着暖阳却说不出话来。
“爱一个人,就是让她做最幸福的选择,没有强迫,没有压力,这就是墨铭,”
想起墨铭,暖阳心里感到一阵阵的热流:“所以,墨铭从来都不是你的障碍,相反,是你自己一步步的向我证明,当初的悸动是多么的不明智,并且衬托出了墨铭的宽厚。”
沈柯静默了良久,突然大笑起来:“暖阳,你让我无话可说,既然你选择了墨铭,那么,就随你吧!”
语毕便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开。
走到帐外,沈柯顿住脚步,侧过头去对着寂静的黑暗说:“究竟是我该谢你给了我机会,还是你该谢我让你听了那么多?”
说罢飞身离去,顷刻不见踪影。
沈柯的身影消失后,墨铭从帐边阴影里,他看着沈柯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人都走远了,你还在外面傻站着看什么呢?”
墨铭一惊,刚刚失神让他竟然没有听到暖阳走出帐外的声音,转过身来,暖阳已走到他身前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墨铭心中有点不是滋味,刚刚暖阳的那一番话,莫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在外面才故意那么说的?
看出墨铭的心思,暖阳好气又好笑的伸手点他额头:“大傻瓜,刚刚沈柯离开前在帐前喊了那一嗓子我才知道你在外头的!”
“那你刚刚说的那些话……”
墨铭激动的抱住暖阳。
“好话不说二遍!”
“暖阳,”
墨铭认真的看着暖阳的眼睛,眼中有一点点困惑:“你说的都是真的么?是我曾经想把你推向沈柯,才让你决定留下来的?我不阻拦你离开,反而让你选择爱我?”
“你这个大木头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站在原地张开双臂一动不动的等着罢了!”
暖阳撒娇:“是我昏了头才自己撞上来的!”
墨铭心头一动,突然打横抱起暖阳:“我这个人死心眼儿,一旦抱住了,这辈子就都不会放手了!”
翌日,臧国忽然传来撤军的消息,让大兴众人皆大吃一惊,唯有墨铭和暖阳心中了然。
至此之后,大兴与臧国相安无事。
又过三年,臧国皇帝驾崩,太子沈柯继位,新王登基之后布圣谕,在墨铭担任护国将军期间,若其能做到不另娶,不纳妾,不设通房,与海澜公主举案齐眉,夫妻和睦,则臧国永不侵犯海澜城。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好吧,是本性难移!暖阳想,终于不再威胁自己了,沈柯这个家伙扔不放过最后一个机会去威胁墨铭。
不过这样的威胁,我喜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