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赢从床榻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几人,如同看待蝼蚁一般,“既然你们都说瓷瓶里的不是毒药,那便自己尝一口让朕瞧瞧。”
“是。”
蔡允点头,对着跪地的人道:“你们各自尝尝瓷瓶里的东西,若是不尝的,杂家便要亲自灌他了。”
人群中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主动拿了瓷瓶吃下里头的东西。其中一瓶是乌楚国的东西,两舞姬为证清白,一人一口。
期间,陆赢紧紧盯着这几人,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在皇宫里害人。
“额。”
一名小太监吃了瓷瓶里的粉末后当场摔倒在地,他痛苦地掐着自己的脖子,似乎是说不出话来了,片刻后便翻了白眼。
辛白欢别过脸,不忍再看。
“呵,这永兴宫里的鬼还真是多啊。”
陆赢望着剩下的四人冷笑,“死无对症。蔡允,你去查查这人,他是如何进的宫,又是被谁安排来永兴宫的。”
“是。”
蔡允点头。
一盏茶后,两名舞姬与两名宫人依旧安然无恙。
辛白欢瞥了眼蔡允手中的瓷瓶,靠近陆赢道:“皇上,臣妾以为,其中有一瓶药该是毒性迟缓的毒药,吃得多了才会中毒。惊泽之前不是没事么?”
闻言,两名舞姬不约而同地颤了一下。
辛白欢一说,陆赢赞同似的点了点头,“嗯,皇后说得有道理。”
他转向四人,正准备开口让他们吃下一整瓶粉末。
“父皇。”
陆惊泽开口了,他竭力撑起自己,“父皇,不如让儿臣试试这三瓶东西。方才那人已经死了,若是再死一人,此事只会更加难查。”
“你体内余毒未除,少做出些蠢事。”
陆赢厉声道。话是这么说,他心头不免有些感叹,有个又善又愚笨的儿子并非坏事,至少,他能同他说说心里话,不用像防其他儿子一样防着。
“这不是傻事。”
陆惊泽继续劝说陆赢,“父皇,就让儿臣自己尝吧。方才徐太医说,这药得多吃才会死,那儿臣只尝一点肯定死不了,无非就是多休养几日。”
辛白欢坐下身,责备道:“惊泽,这中毒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死是死有余辜,你不同,你是皇子,千万不能有事。”
“皇上,皇后娘娘,老臣有话说。”
徐太医出声。
陆赢道:“说。”
徐太医拿了蔡允手中的三个瓷瓶,正色道:“殿下不用吃,只需闻一闻,老臣搭着殿下的脉象便能诊断出哪一瓶是害殿下的毒药。”
“嗯。”
有徐太医保证,陆赢这才点了头,“按你说的办。”
见徐太医过来,辛白欢赶忙扶着陆惊泽坐起身,精明的目光全藏在温柔背后。她在后宫里待了半辈子,见过的手段数不胜数,这种害自己博得陆赢怜惜的手段也不是没有。但她不懂,后宫女人使手段是为了争宠,陆惊泽能争什么,出身难看,才学也一般,最多争点陆赢对他的宠爱。
一点宠爱能做什么。等观棋继位,他的好日子便到头了。
徐太医坐下身,将三个瓷瓶打开盖子放在陆惊泽面前,一手搭上陆惊泽的手腕,眉心崩得紧紧的,半分不敢掉以轻心,“殿下,开始吧。”
“嗯。”
陆惊泽侧过身,他拿起第一个赤色的小瓷瓶放在鼻尖闻了闻,这是乌楚国那俩舞姬的。
这一刻,几乎所以人都在看他,尤其是乌楚国的两名舞姬,紧张得眼睛都瞪大了。
陆惊泽侧身躺着,视线却一直停在自己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