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恺眉间柔情万千,语声极尽纵容,“恋儿,十八年我都能熬过,不怕再多几日,我会给你时间。在你想戴上的时候,告诉我。”
“你。。。。。”
“你在此好生的修养,待你身体好转,我们便回家。我们的家在等你,那个女主人的位子除了你,不会有人做得上去。为夫先出去了。”
“你。。。。。”
她还有话待言,他却在一个深情微笑之后,径自抽身移步,给了她一室清静。
但她如何能真正清静?从那个恶道施法,到她因记起前尘往事神智呆愕,再到清醒,外面天光已过了两个黑明。这两天里,小日儿还不知是如何的焦急,她想极了他,也担心极了他。
离开的阳恺几乎是才转过身后,脸上的柔情浅笑便僵冷凝固,再为痛楚所替。
恋儿,你对我的恨和怨当真如此之深,深到你宁愿一迳拿另一男人的名字搪塞我,刺伤我?
“侯爷,醒春山庄的元庄主在门外求见侯爷。”
回到书房甫坐未稳,便闻下人来报。
“。。。。。。他?”
阳恺眉峰一扬,不想承认的嫉意,强化成怒,怒如巨石,怦然撞胸,“他正好来了。”
“侯爷,常言说,强龙不斗地头蛇,在江南,元慕阳结交甚深甚广。他来此,肯定是想到夫。。。。了什么,我们在此当口,还是莫要和他以硬碰硬。”
杨成道,“想必他也不敢把其夫人失踪之实大事声张。毕竟,皇后才认定的义女,若是被他丢了,这罪名可以小,也可以大到他举家不能承受。”
阳恺颔,吸气宁神,待能端出一张如常笑颜时,方出门迎客。
“侯爷,眠儿她如何了?”
元慕阳此来,专为打草惊蛇。
这句话,直白浅显的令人猝不及防。阳恺先是微怔,后哑然失噱,“你倒真是个令人不能小觑的对手。本侯只能告诉你,我的恋儿很好。”
“据在下所知,侯爷口中所说的恋儿,也就是尊夫人,早已芳逝。”
“关于此,本侯以为元庄主应该最是了解本侯心思。令夫人芳逝两年,不也让元庄主找回来了么?两年与十八年,孰轻孰重,元庄主比谁都能体会罢?”
“在侯爷心里,能衡量情感轻重的,仅是年份的长短么?”
元慕阳一笑,“那么,在下明白尊夫人何以在芳华鼎盛时香消玉殒了。因为,她不想要侯爷所许下的一生一世。”
“你——”
阳恺被激怒了,“元慕阳,本侯一直对你手下留情,你以为本侯当真奈你无何么?”
“侯爷何必动怒?在下据实直言而已。侯爷在京城,当然是呼风唤雨,在江南。。。。。。”
他勾唇,“希望不是龙困浅滩。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