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韩信的功绩,应该不会被骗进宫杀吧?
我顿时慌乱无比,加上低血糖前兆,后背渗出冷汗,心脏跳得比打桩机还快。
“薛大人。”
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吓了我一个激灵,朱红色的院墙后走出来一位身着软甲的男子,是苏裘。
他与那日城门旁简直两模两样,面颊白皙,长又恢复了丝缎般的光泽,枪色的软甲在太阳下散着沉闷的光,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他褪去了曾经肆意张扬的少年气,反倒更显得帅气。
我的视线不自觉向他四周审视着,别真的是陛下想偷偷做掉我。
“苏统领。”
我强装镇定的回复道。
“人的命运可真是多舛,那日你下令杀我,今日我就又站在了你面前。”
他淡淡道,语气听不出是忧伤还是庆幸。
“是啊,在曲南的时候差点被苏统领押入大牢生不如死,如今竟是进了宫当了官。”
我毫不客气的回怼道,毕竟曾经他也是想抓我的,大家都是奉命行事,哪来的那么多感情用事。
“可为何皇城被包围前你还在与我互通书信,再见却要置我于死地?”
他突然质问道,打了我个措手不及。
什么互通书信?我自从上次离京之后就彻底与他断了联系啊。
“苏统领,你没疯吧?”
我一脸不可置信,“你我敌对,我在战时与你互通书信?你是想给我泼脏水吗?”
“泼脏水?”
他自嘲一笑,随即从怀中摸出一封信件向我扔来,我伸手接住,迫不及待的将其打开想以证清白。
书信展开,那熟悉的字迹让我自己都怀疑到底是不是梦游起来给他写了信。
但继续往下看,从标点符号上,我还是看出了端倪,因着多少年养成的现代人习惯,我写信并不喜欢像古人一样两句话就用个句号,日常书信几乎通篇才能有三两个,而这封信,明明白白是个这个时代的人写的。
“这不是我所书。”
我皱眉,将信纸拿到他面前,“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予你的最后一封回信,就是在祭地仪式那日。那天沁阳城出了事,我奉命出公差,当今陛下给我安排了个替身在薛府,直至城破,我才回到京中。”
那信中语气亲昵,不乏真情实感,结合之前我对薛府出了奸细的怀疑,莫不是薛府的奸细在与他互通书信?还在战时,想以此来诬陷我通敌?到底是谁这么恨我,还能模仿的这么像。
“我知薛大人与我逢场作戏,却没想过薛大人如此薄情寡义。”
他冷冷道,声音中满是疏离。
我无语的别过头去叹了口气,转头看着他这副样子又不知如何开口。
权当我恶有恶报吧。
“啊对对对,你说是就是吧。”
我不耐烦道,抬脚就准备离开,可又想到这是通敌的伪证,还是平心静气规劝他:“自己回去好好看看我在沁阳城出事前给你写的信,再拿这封好好对比一下,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是对我余情未了还是对这信中人余情未了,总之这事蹊跷,若是要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将他带到你面前。”
说罢,我一甩袖袍转身离去,这都什么跟什么事儿啊,本来就饿的人头昏,还被莫名其妙诬陷一顿。
还未找到刚刚等待用膳的地方,我转角就撞见了满脸喜气的黎倾山,她见了我,仿佛终于找到了目标一样,拉着我就跑。